“雀奴啊,别让老师一把子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姚元是眼神深邃,看着更沧桑了。
檀迦扶着姚元是,信誓旦旦道:
“您放心,定然不会的,雀奴还发誓让您瞧见大邺盛世呢!”
两人一路上又论了新策,姚元是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荣家小姐,既是是身份若是暴露太过于引人注目,她的这一身的才华可都是耀眼夺目,不可忽略的。
沈珏听着,心中也认可,他的这位小师妹,确实是颁布策令的一把好手,桩桩件件,落实到位,大约是没有阙都他人的插手和恶意,做起事情来也好办许多。
“你是想如何将梁征拉下马?你还瞒着老师呢?无非就是你的私库已经没有足够的银钱支持你的新策了,你这才想掏空梁家的银钱!”姚元是忍俊不禁,“你把黑石寨掏了,梁征定然是要做出反应的。”
檀迦却道:
“我就是在等他做出反应,人心惴惴不安时做下的决定是有缺漏的,他敢拿了阙都那些人的好处来暗中害我,就得等狂风暴雨祸临己身。”
“疫病的事还好我和谭大人动作快,现如今谭大人先去南部严查源头去了,或许不日等他回来,有了结果,我就可以上书陛下,将调查赋税的情况告知圣上,梁征不顾百姓安危,加重赋税徭役,中饱私囊,是要付出代价的,自是会被降罪。”
姚元是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不知何时已有如风雅致,不像个王侯之女,倒像是单薄的文人风骨,不过是多出两分杀伐嗜血气,以民为本的仁政,一直是姚元是的推崇,只可惜大邺帝做不到兼备完善。
现下看来,眼前这病弱少女,虽说面上还是苍白,浑身都萦绕淡淡夹杂着的苦涩的药味,或许可以秉承他这遗志,将这仁政贯彻到底。
觉察似乎好像到了地方,两人抬起头,便看见了宝相庄严的寺庙,僧人穿着靛蓝的僧衣,手上拿着扫把,仔细地扫着台阶,百姓们还没忙完,上香者寥寥几人。
檀迦上台阶破费了一些气力,同姚元是到了大雄宝殿前,正好瞧见里面有一人在同主持说话。
“施主啊,你心不诚,你这是来拜佛,还是来拜自己的欲望?”主持手里扣着念珠,慈眉善目,似有哀惋叹息之意,“施主的杀伐气太重!”
那人却似乎很不当回事,声音吊儿郎当:
“我来拜佛,自然是心中有所欲之事,我若是干干净净毫无惦念,这莲花座得换我来坐。”
如此狂言,主持却只坦然无奈一笑,并未有过多纠缠:
“施主日后定有求佛的时候。”
檀迦挑挑眉,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哪晓得她定眼看去,似乎是多日未见之人,竟是……
魏知许?!
“主持。”檀迦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眼里带着幸灾乐祸。
主持回了合十礼,这两位日后天潢贵胄,身上都带有杀伐果断气,如今撞在一处,当下也是有些无奈:
“施主,你们俩五十步笑百步,了却今日只想同这位观南先生议议佛法。”
檀迦有些不高兴了,谁想跟这魏知许五十步一百步?
姚元是跟长辈一般叮嘱两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