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风被檀迦好说歹说劝慰了一番,这才作罢,只是在这两日更加精心地照料檀迦和江浸云,江浸云更不必说,自家铺子的产业都搁置下来,反而将檀迦的事情亲力亲为。
檀迦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似乎是为了什么想要将她抹杀,她是重生之人,更是一场意外。
若非是她改掉了很多人的命运,包括她自己,或许现下也不会危机四伏,几乎都是冲着她的性命而去。
她甚至有些害怕后面的路该如何去走。
风吹帐暖,所幸只开了窗子的一角,换了换气儿,阿难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自家主子。
昨日,大少爷离开之后,平日里大小姐不在家的时候,小姐不说话,就是沉思。
自从主子上次从梁府回来后,便中了毒晕了过去,不知是否是毒素未清除干净的原因,再醒来时脸色便一直不好,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就那么坐在**,面色沉郁,伺候的人看了都不敢上前劝慰。
若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便只有梁府那事儿。
现在檀迦总是一个人盯着案桌上的宣纸,但是她一个字也不写,偶然有王主事过来献上新画好的图纸的时候,或许自家主子会提起一点兴趣,探讨完之后又恢复的之前面无表情的模样。
好半晌,就在阿难以为自家主子没有什么打算的时候,檀迦缓缓下床,踩在绒毯上,直接拔出了悬于床头的天问剑,身姿凌厉又潇洒。
铮铮剑鸣声起,把阿难吓了一跳:
“主子,您这是要干吗呀!”
檀迦漂亮的丹凤眼晕染了通红,她唇色却是依旧苍白,一字一句带着虚弱的病气:
“老子这就去砍了那个狗都尉,什么下贱东西,也敢把注意打在老子的身上?老子要让他死!我杀了都尉,再杀了定北王,捅死陇西郡公,把他们都杀了我再向天下人赔罪。”
这种明打暗的事情,打的太难了。
此话说的就是郡都尉府的梁征。
梁征的府也在安北郡,只是虽说是郡太守,人却不住建州,反而住在安北郡的主城,甚至跟荣家的府邸还隔不了多远。
小姐又病之后,梁家更是不曾来过这云水巷,日日待在四横巷,毕竟梁征算是朝廷命官,而荣侯算不得他的顶头上司,充其量就是一个无实权的王爵,梁家怎么的也算世家,根本就不屑于与之在一处。
“小姐小姐,哎哟,可别生气了,何必跟那破落户梁家动气呢,这身子才好没多久,这是做什么?”阿难一边哄着,一边把自家主子手上握着的剑取下来,又让人拿了药过来,帮着那双因为拿剑被磨红的玉手上药。
阿难道:
“小姐何必动气,过两日等您的身子好些了,咱们不是还有计划吗?现在去砍了那梁征,咱们也不好交代啊,好不容易挽回的一点民心,百姓看了只怕都害怕!”
“梁征这狗东西,难道做过什么好事?”檀迦咬牙切齿道,“要不是那梁狗给我下药,我至于身子骨差到这地步?”
嗯……梁家是不是还有个公子叫梁咏信来着?
他好像还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