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散只流行在贵族之中,服散之人行散后会觉得飘飘欲仙,醉生梦死,想象和创作力都会达到一个顶峰,此物价格昂贵,平民轻易不可得。
“服散?”阿难一愣,脸立刻拉下来,“绝不可能!奴婢心里有数,小姐所用之物皆是细细验过了,如何能——”
她家小姐此先前服用过散,后来戒掉,此物上瘾,服用不当就会一命呜呼,绝不可能流入荣府!
阿难思及方才自家小主子的状态不对劲,似乎是喝了谭府的茶水之后,当下皱起了眉头:
“你和程医官先守着小姐,我去处理些事情!”
说着,阿难便匆匆出去,正看见一脸担忧的谭晦在门外来回踱步,若是谭府担上这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可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谭大人。”阿难站在那处,面色实在是不算好。
谭晦一瞧这模样,便心道不好,却强撑着迎过去:
“阿难姑娘,小姐现下情况怎么样了?”
阿难淡淡道:
“一盏茶水,都快要给小姐送走了!”
谭晦心猛地一跳:“阿难姑娘说这话是何意?”
“谭大人,奴婢劝你,七天内,找到凶手。”阿难面色冷凝,下达最后通牒,“实不相瞒,长公主殿下在雀台插了人,只怕是一出了事,便有人快马加鞭去报了殿下。”
“七天内若是找不出人来,你我一同向长公主谢罪吧!”
谭晦听见此话,冷汗直冒,心中怒火汹涌还后怕着,何人竟敢在他府上下手:
“来人,立刻封锁大门,不得放出一人,给我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魏知许和谭歧现下还云里雾里地待在那亭子。
“他,咯血了?”魏知许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明明在战场见过杀人头点地,也见过被砍下来的胳膊腿,然而那荣小姐只是吐了口血,便让他心处于一种极致恐慌中。
死亡一直离他很近,但是这是魏知许离死亡和害怕最近的一次,还找不到原因。
谭歧也还未平静下来,颤抖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贵人如此身弱。”
两人对视一眼,便往原先那贵人所坐之处去,石桌上还放着一盏茶和一些茶壶,慌忙之时还未收走。
魏知许将杯盏拿起来,上面被熏染的乳香味证明这确实是荣小姐用过的杯盏。
“你怀疑这茶水有问题?”谭歧瞧着魏知许的神色,便知一二。
魏知许将亭中的杂物归于一处:
“等会方便你爹查看,荣小姐吐血这事儿,查不出结果来,你们谭家就完了!”
谭歧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面色极差:
“怕就是有人想借谭家的手……”
魏知许淡淡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之前听你说过的,荣小姐只是体弱,身有顽疾,既然能出门,必定不是这表现出来的咯血之症,那就多半是在谭家用了什么东西,才刺激了病体。”
“怕就怕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把人插到谭府,说不得就是想挑拨谭府和荣府的关系借刀杀人,能害死荣小姐又拉谭家下马,可谓一石二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