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连有些懊悔,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轻易地相信人:
“檀儿……为父……不如还是先给你看看腿疾吧,你是年轻小孩,更重要些。”
樗里子看了一眼檀迦的腿疾,心里有数之后,倒也没坚持:
“侯爷,既然小姐坚持,就让我先来给您把把脉。”
荣连还要说什么,到底是没推拒,任由樗里子将他的手放置在脉枕上,他屏气凝神,感知荣连的脉搏:
“侯爷,你这身体我暂时还没看出来,不过也可能是初期,我感知不到,这样吧,我先写个万全的方子您先喝着,若是后期显露症状之后我再对症下药。”
“你在宫中可有见到有婴胥了?”檀迦松了口气,她一直都在担心,若是樗里子对上有婴胥,恐怕是讨不着好的,但是她还是期盼着这几日因为樗里子在太宸宫,根本就同他碰不上面。
樗里子对有婴胥因为是晚辈对长辈,自然是有些孺慕之情在其中,恐怕还会生出一些不忍来,但是有婴胥是无论是不是自己人,他都能为自己的利益痛下杀手。
这也实在太可怕了些。
樗里子手一顿,当即看向檀迦:
“小姐,您是说,有婴胥又入宫了?”
按照道理来说,有婴胥已经算是他先辈了,只是不知靠什么活到这么久。
“说是你叔爷差不多,你父母也是老来才有你这么个儿子,只是我很好奇,有婴胥是如何一直维持着一副中年的模样,一直不老?”檀迦总不可能认为这有婴胥是修仙了,所以才长生不老吧?
霍情在旁边喝茶,也摸清楚了大致的脉络了,这个有婴胥就是这皇宫内同宫妃有关系的那个道人,且对阿稚他们的影响很大。
“殿下,不瞒您说,我的亲爹,生身父亲,极有可能就是有婴胥害死的,可能不是直接,但是是一定跟他有关系的。”檀迦毫不避讳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父亲是檀氏王朝的皇太孙,他想要光复檀氏王朝,却被人从中作梗,身陨西山寺,我会为我父亲报仇。”
霍情当然知道,她几乎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因为她也只是深思:
“此人竟然有如此手段,能搅得整个大邺不得安宁?”
檀迦只觉得脚踝微微一同,紫色的经脉更加明显,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最后樗里子划开了一个小口子,从里面流出来一些紫色的血迹,不过刚一会儿之后,便止住了:
“中毒不算深,想来剧痛是因为无味子同小姐吃的修复脚筋的鹿活草药性相碰撞,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樗里子将那血迹流至变成正常血迹的颜色之后,这才将檀迦的脚踝包扎好:
“无味子是南疆人常常拿来做香囊的原料,只是瞧着这中毒颜色,无味子不算少,恐怕是他故意而为之,就是想让小姐受些苦楚!”
樗里子沉着面色。
檀迦本来痛感就分外明显,现下脚踝更是痛的动不了:
“他恐怕是为了警告我,他可以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我身上动手脚,除此之外,他或许早就知道他的好侄孙在阙都。”
“此般也不过是同你交个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