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权力全都是来自那些被践踏的黎民百姓，人不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即使是做了，也迟早会因此得到反噬。

卫垣放下茶盏，里面的茶叶尖儿在其中盘旋，漾起一阵涟漪：

“长公主殿下也仍是几个大营的主帅，我身为下属自然是心系主帅安危的。”

江浸月认真道：

“你有这个心，便很好，明日便是出席，你无诏离开边疆，恐怕被有心拿捏住做了筏子，你可还要进京面圣？”

“实不相瞒，此次来阙都，便是皇帝亲允，若我不答应他的条件，恐怕就会得一个要造反的名头。”虽是如此说，卫垣面上却不见任何的惊慌失措。

想来卫垣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你要做皇帝在西北大营的内应么？”江浸月一语中的，直接将卫垣的想法挑明，这其实并无问题，“只是如此这般做风险有些大，势必要付出点什么损失。”

卫垣知道江浸月的意思，只要不将手伸到西北大营，其他的江浸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姐放心，这投名状，我自会好好斟酌之后再办事，定然是不会让小姐为难的。”

这话说的诚恳，再加上那个从前同刘老将军和卫垣共事，深知这两人的秉性，比旁人也会多一丝信任在其中：

“如此这般，便足以了，长公主殿下的事情，我心中有数，无需你们插手，待到阙都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要将殿下送回雀台，陆氏王庭也无需存在了。”

卫垣不是多事的人，只静待自己的吩咐：

“既如此，小姐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卫垣帮忙，便只需要知会我一声足以。”

“那是自然。”

——

“荣府小姐不见我？”瞿春望被拦在荣府外头，面前正是江浸月的贴身丫鬟绿萼。

绿萼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我们家小姐身子不适，不宜见客不宜受风，再者男女私下见面有违常理，公子还是回去吧，我们家小姐接受了您的谢意便足以了。”

绿萼刚要行李离开，瞿春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下却又难以分辨江浸月的心思，只能五味杂陈地拿过随侍准备的一些谢礼：

“这是我听闻荣府小姐爱吃糕点果脯，跑遍了全城的铺子才找到的一些老字号糕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从库房拿的珍贵的药材，听说小姐有旧疾，还望能对小姐起上些许作用。”

绿萼倒是没有推辞，接过那木盒之后才行礼道：

“公子若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奴婢便先告退回府伺候小姐了。”

绿萼刚要转身，又被瞿春望喊住：

“绿萼姑娘，我这还有两句话，烦请你带给你们家小姐，我为人鲁莽，多次冒犯你家小姐，心知有罪，不奢望贵府小姐能够原谅，只希望小姐能给个机会，让我请她用膳。”

绿萼脸上挂着一个笑来：

“不是什么难事，公子还请放心，奴婢定然帮公子把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