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霍停立刻被软禁起来,而曲咏信则是去见了自己的父亲,谁料曲征直接一巴掌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扇跪下:
“逆子,你如此做,就是绝了曲府立于大邺的指望了!”
“为父竟然没想到,我最宠爱的儿子,竟然是如此模样,这些年,你当真是伪装的极好!”
曲征现在心情复杂,他原以为自己的儿子不知世事,哪晓得他简简单单就靠着这些手段,将曲家目前的情况分析的一清二楚,从截下那些证据,杀了那个婢女后,他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绝不是如此简单的人!
“你做这些事情,是靠着什么依仗?”曲征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儿子,咏信在算计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也把他这个做父亲的算计进去了?
曲咏信跪直了身子,秀气文雅一张脸满是平静,他早就考虑到会发生的事情,才不管不顾当即就派兵包了世子府:
“爹,眼见着曲家如日中天就要大厦将倾,孩儿以为,如此行事才是最好的出路。”
曲征站在那处,他不知该如何说。
世子的民心一日甚过一日,先前他做的那些事情,不干净又不彻底,自然是将世子记仇在心里了,否则也不会手脚如此快,即可就将那些物什收集了送到阙都去,可如此这般,曲家自此之后便再无回头路。
“证据送到皇帝手上,曲家是个死;现如今不如想定北王投诚,况且即使不如此,拿着霍停这个筹码在,皇帝也只会觉得我为他去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如此一来,曲家或有尚存之机。”
曲咏信从小就是被曲征带大的,诗书礼乐样样拔尖,考虑事情来也更周全。
曲征眼神像是能看透曲咏信一般:
“那你为何不直接将世子殿下杀了?反正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又有何惧?”
曲咏信却微微一笑:
“南疆说要借我们兵,兵到手了吗?我们起事后得到的土地,百姓,金钱,最后会进谁的囊袋?爹,你考虑事情自然是周全,可现在,您已失去了而立之年时的魄力,当今世道,不破不立,您甘愿委屈求全在这兰门郡吗?”
曲征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一样:
“那你是想留世子作为筹码?可他只是个弃子。”
曲咏信垂眸:
“他深谋远虑,早早就开始布局,就是为了让曲家万劫不复,他自然是也有部下的,只要他在我们手里一日,他的那些幕僚,兵士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只是一个小原因而已,根本就不足以打动曲征:
“仅仅是如此吗?你做事情比我当年跟果断,利落,你是我最宠爱的儿子,我未来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世子此人阴险狡诈,该早日除之,所以……”
曲咏信在心里嗤笑,他怎么会杀了那如玉般的人,折了羽翼便足够了,曲征这是在点他?
随后曲咏信才抬起头,眼神看不出情绪:
“所以,您的那个私生子,不会继承您的一分一毫吗?”
他的娘亲在他七岁的时候生了重病离世,曲咏信依旧宠爱他,可是在娘亲去世没多久,他就听闻曲征养了外室,两人还有一个儿子,如今也是十六了。
而曲咏信,今年不过刚满十八。
其中细则,让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