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快上次便得知,绿萼是荣公府的丫鬟,而鸿运楼是在她家小姐名下。
荣公府是什么地方,那是金窟银窟堆出来的福地啊。
这荣公府的小姐自然也是金尊玉贵养着长大的,难怪能养出这么衣服冰肌玉骨的模样。
江浸月微微颔首:
“如此一来,省去许多麻烦事,多谢陈捕快。”
她温温和和,张弛有度,旁人瞧见,只觉得她是温和之人。
在这上京阙都干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是头回遇见这般有礼貌的贵女,陈捕快有自知之明,更不敢多想,老老实实本分带路。
京兆府内院进进出出人很多,多数是身着固定服侍的捕快,但是对于江浸月来说,不过是换个法子同瞿家勾上线才是。
若是不出意料,此刻这瞿大人恐怕还在御史台干活呢,甭说是知道自己儿子的事情,便是有人来报,也只有家里的那个楼夫人知道细节。
楼夫人本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更怕自己儿子在自家丈夫那受到冷待,自是不敢说这事儿,只能试探性地送信给瞿春望,让他来捞人。
不过这算是赌一把,在揣测人心方面,她向来输得少,不过她做了两手准备,她赌阙都有瞿春望的眼线。
只见过为数不多的几面,江浸月便断定这瞿春望不是将命运交付在别人身上的人。
他也不是瞿望秋那种被人宠着长大的废物,是以他定然会有自己做的一些准备。
想来陈捕快是京兆尹袁瑞的心腹,袁瑞倒是出来的很快。
江浸月见了这一面之后,方才觉得有些眼熟,因为这人似乎在定北王府见过,只是那会子她忙着同那两位小姐说话,忽略了旁的其他人。
袁瑞想来的是对宴会上的事情记忆犹新,毕竟这虞锦儿在宴会上冒犯这荣家的小姐的事情,可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阙都的。
虞相的女儿的,荣公府的女儿,一个权到巅峰,一个钱到巅峰。
两项碰撞,最后却未曾溅起什么水花。
江浸月乖巧道:
“民女江浸月,见过袁大人。”
袁瑞的夫人是宁远候的嫡长女,因此这袁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他想同荣公府结交好久,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机会,当即这机会寻上门了,他面上带着长辈惯有的温和笑容:
“荣小姐若有什么事情,只管让丫鬟前来报给京兆府的捕快们,哪里值得亲自来一趟?现在这天气有些寒凉,听闻荣小姐身子不大好,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荣公还要亲自来京兆府问罪?”
这话说的将京兆府同荣府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这些年,宁远侯府式微,袁瑞是个聪明人,当年若非是宁远侯府提携,如今这京兆尹还不指定是谁做呢!
他心里清楚,门庭之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者,袁夫人将袁府后宅打理的极好,只是这钱,总是觉得少,光靠俸禄这些,如何支撑起一个宅府,且朝中上下打点,同僚间喝酒宴请的事情也不算少,再者宁远侯和侯夫人这些年身子不好,吃药的时候也多。
银子如流水般出去,倒让袁瑞和袁夫人都有些吃不消了,这才想着能不能搭上一些线,做点生意,也好贴补家用。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不想办法,恐怕袁家止步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