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去查虞相,还真让他查出什么东西来了。
虞相这些年在阙都盘根错节,朝堂半数人手几乎都被虞相有意无意收揽为自己的人手,不用思考都知道皇帝心里是如何想的。
只是江浸月在思考一个人,这一路走过来,她忘记了一个人。
有婴胥。
有婴胥是樗里子的叔叔,她有八成的猜测,这场疫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背后一手操控,不过这也只是江浸月的猜测罢了,有的人对于权力已经到了利欲熏心的地步,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旁人根本就无法知道。
江浸月按着眉心,不过,恐怕这次不会入了有婴胥的意思。
“小姐,这是荣老爷送来的东西,说是这次负责赈灾的人是虞相的亲信,听闻虞家现如今的财富,还有个大漏洞,是多年前虞家式微时,虞相的父亲在赌坊欠下的一大笔银子,只是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影响虞相为官的名声。”
“所以这些年来,虞相都隐藏着这件事情,只是这双方是互相掣肘,虽然虞相有权力,甚至可以私下里这一伙人都暗杀,只是人家手中到底是握了虞家的把柄,是以,虞相生性多疑,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去赈灾,只怕一层层下来,留给百信的银钱根本没有多少了……”
江浸月做了那多事情,不过就是为了维持住摇摇欲坠的大邺。
此般有人想要在她在乎的事情上面做手脚,她自然是计上心来,靠着这个,她想要让这个上京,也要震上一震。
“收拾一下,我要出门一趟。”
江浸月思及今日早上听见素问同她说,瞿望秋又惹上了事情,这次瞿春望去京郊马场同友人跑马去了,这瞿望秋这时候正官在京兆府呢!
“我们去看看瞿望秋。”江浸月还没拿准主意,但是开始应当先拿住把柄才是:
“瞿望秋这个人愚蠢,容易被他人利用,虽说坏心不多,却也着实可恨,受点惩罚根本算不得什么。”
绿萼似乎是想起上次瞿望秋调戏自家小姐时候的模样,当即恨恨道:
“小姐,上次,那瞿家少爷做出这等事情,根本就不足以被原谅,小姐从前并不如此善心,为何……”
绿萼霍停给江浸月的丫头,乖巧听话,又性情直率,也难怪她会说出这种话。
江浸月慢悠悠地道:
“我们不出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了?”
“只是我还不知,这瞿望秋是惹了什么事情,若是能开脱,自然是最好的,能借此不着痕迹的同瞿家搭上线,岂不是更好彻查瞿春望母亲一事?”
提及瞿春望的母亲,江浸月又想起徐氏,同上次在定北王府见过后,又有好些时候不曾见过了。
江浸月收收心神,或许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母亲就会愿意来见见她。
她不曾见过亲生母亲,也不曾同自己的生身父亲相处多久,她前期对于亲情的索取来源,就是江峰和徐氏。
“既然小姐如是说,奴婢就放心了,奴婢打听过了,说是这瞿望秋只是有些冲撞了虞相的女儿虞锦儿,您也知道,虞锦儿那个性子,只怕是瞿望秋从她身边路过都觉得有些冲撞了。”
绿萼倒不是为了这瞿望秋说话,只是想起瞿望秋懦弱的性子,想必是见过虞相的女儿,躲都躲不及,哪里敢上前将人缠住呢?
只是这两家毕竟是姻亲关系,虞锦儿直接将人弄到这京兆府,只怕是瞿大人都要气死了。
他这一身清名,恐怕都要毁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走吧,瞿大人平日甚少结交党羽,生怕引来旁人的口诛笔伐,平日里约束己身,谁知道生了一个大儿子,聪慧却叛逆,时不时说出的一句话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