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今粮食已有二十万石了,有些商贾家储粮并不多,剩下的以银钱补交上来了。”绿萼翻出将这几日李执从江南送来的信件:
“李执在江南也一道开了几家鸿运楼,目前不日便要步入正轨。”
江浸月手里把玩着红笺纸,王妮儿试验了多日,将宣纸的技术经过改良之后,现下已经好了许多,之后又招纳了几个能工巧匠,做出了这稍厚的小笺来。
从定北王府回来之后,她略有些心神不宁,因为陆扶桑的眼神如跗骨之蛆一般,让她无法忘记。
宴会上的事情,许多人都瞧见了,陆扶桑作为定北王府自然是要好生同她说话的。
但是陆扶桑身为皇亲国戚,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是皇室一颗明白儿的棋子。
皇室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权和钱结合在一起。
江浸月皱着眉头,手里把玩着一枚小笺,上面有红色的印花,除了这颜色之外,还有竹青等等颜色,瞧着是十分美观典雅,后又按照江浸月的吩咐,做出了洒金的小笺。
只不过做的少,方够江浸月自己使用。
“如今在安北郡安家的流民,一户发几石,够他们今年秋收的粮食就足够了。”江浸月吩咐道:
“另外,把这些小笺还有洒金的宣纸,还有一些裁剪好的宣纸给我整理一份出来。”
绿萼将东西都整理好:
“小姐,上次定北王妃临走前同您说什么了?”
江浸月回想了一番,陆扶桑临走时,意味深长地握着她的手,说有时间就来王府玩,定北王同父亲交好,两家合该走的近些。
到时候若是荣公能得陛下青眼,定北王也好为荣公求个封号爵位。
小孩都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做人不能既要又要,陆扶桑真当她是个愚蠢的,竟然会觉得她会撺掇自己的父亲往死路上去。
江浸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她表面上应下,实则早就吩咐周翊然暗中去调查陆扶桑的产业。
若是能做空,让陆扶桑气血大伤,没空理荣府的事情就足够了。
况且,这夫妇俩同床异梦,都想为各自争取利益,最后就是将弱点暴露在旁人面前。
是以,江浸月面色冷淡,未雨绸缪不如见招拆招,绿萼将要处理的事务都仔细的摆在桌面上,江浸月一本一本地看着。
沙郡想来是已经脱困了,只是沙郡之前太容易被攻破,向来是官府官员出的问题。
那些账本和还有一些别的手记,杨巡几乎将这个沙郡翻了个底朝天,却也只是找到一些陆家的蛛丝马迹。
而且,这些东西还不能上报皇帝,皇帝出身陆家,但是现如今外戚无法干政,陆家旁支也有些上不了台面,为了维系陆家的荣耀和荣华富贵,只能寄希望于皇帝同官员内斗,他们坐享渔翁。
只是这事儿殃及了国体根基,实在是不好掩盖过去。
且杨巡现在已经在返京的路上,带了文书准备递交给皇帝。
“将这个名单送到长公主手上,特别是关于陆家的。”江浸月看了绿萼一眼,检查了名单,发现无误后便递给了绿萼,“证据也一并送过去,陆家本就人脉凋零,皇帝用人不当,该付出代价。”
钱粮她要,贪官污吏残害百姓之人的乌纱帽,江浸月也要想办法摘掉,总不能她每年叫这么多税都是为了养着草包臣子鱼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