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然微微一愣,心中惭愧:
“小姐,是在下考虑不周。”
“无妨,只有无心于仕途,才能不工于心计,避免因小失大,本末倒置,才能成就真正的清臣,周郎,坐下吧,听听你同窗们的策论。”
江浸月并不在意,反而拿出了其他的策论:
“王忻,赵韩盛,你们俩读过兵法,写出的东西却又不尽相同。”
王忻领了策论之后,先站起来:
“在下是从这国富民强这点进入的,在下认为,小姐的策论对于百姓已然足够,但是却需要另外的补充,那就是国不富,则民不强,吃饱饭只是基础,真正定民心需要国富起来才行,来往通商才能够带动百姓富裕起来,这一条可以用修路的法子实现。”
王忻笑了笑,眼中是自信的光芒:
“不修路,来往不方便,还容易出事故,现如今连官道都不平坦,而且大多都是小径,容易有流寇强盗作乱,扰乱治安,如此危险,又如何能让百姓安心以物换物,或者以物换钱呢?”
“所以,在下认为可以修路,然后以兵营的名义收购农民的农产品,这样的话,百姓也有钱,军队也能改善伙食,在下知道小姐心疼兵士在外出生入死,所以用的膳食也是十分大手笔的,如此一来,岂不是互惠互利?百姓有了钱,吃饱了,就会定心下来。”
江浸月确实考虑过修路的事情,却一直很难实施,现下有个人如此懂她的心思,她自然是高兴的:
“王忻啊,不错,赵韩盛呢?”
赵韩盛站起身:
“在下认为,须得国强,能解决外忧内患,百姓才能安心下来,要是政局外忧内患,内有奸臣贪官层层剥削,外有强敌虎视眈眈,百姓连最基础的安定都不能保障,又何谈民生呢?”
“是以,须得解决这些在大邺朝堂根深蒂固的坏苗儿,这朝堂安定为百姓落到实处,才是根本。”
这两人生的气质并不温润,却反而带着深沉之感,世家之后,外貌自然是俊逸,只是多多少说带了些郁气,听闻二人又是好友,没曾想这次两人竟一同留下了!
幸而得自己收用,若是放在别人手里,指不定又是两把砍向她的利剑!
不确定因素太多,再多了她的命也不够分啊!
思及此,江浸月不禁感叹道:
“你的策论写的最短,也最一针见血,你们一个是从钱来讲,一个是从权来讲,没想到,本小姐也能有握瑾怀瑜这日,是本小姐幸事。”
“不敢得小姐高看,只愿效犬马之劳。”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随即便坐下。
“孙儒啊,虽说你的的这个点有些偏颇,甚至在前的铺垫都很长,但是确实也很符合民意,如今的百姓连大夫看不起,药吃不起,这般艰难,也是折损青壮年力量的一个关键原因,因为风寒发起高热,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死去的百姓大有人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疫病蔓延,得不到及时的防控救治,这也是一个方面,如此一来,会有损国力,百姓也会觉得无所依,你提倡大夫义诊的法子很好,本小姐也打算如此做,义诊不仅能加强大夫的诊疗能力,还能丰富他们的医治阅历,日后若有疑难杂症,也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孙儒站起身,人如其名,他身着竹青长袍丰神俊朗,更衬得他谦谦公子般,他朝着江浸月作揖:
“知我者,小姐也。”
江浸月随即猛灌了一大口茶,乖乖,光说话都快把嘴巴说麻了,随后她站起身:
“你们几人,分别从,民生,钱,权,医,四个方面对民为本做出了讲解并且提出了一定的对策,明日起,你们便在荣府就职吧,往后帮本小姐打点产业,做本小姐的幕僚,至于是否科举,如果愿意科举,榜上有名入朝为官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