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馆是直接收购的，所以后续装潢也几乎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进行整改。

江浸月今日抽出了空，脖子上是一个毛茸茸的围脖，身上厚厚地裹了一层大氅。

都说北国风光，壮阔豪迈，她站在楼眺望远方的时候，那些明亮带着深色的瓦片上几乎都盛满了积雪，看着非常有画作中那种朦胧的感觉，也像雪白的棉花。

大漠的风沙大，一年下来下雪也得混着沙子，只是大漠是早晚冷，中午却是早晚温度的翻倍，温度差距很大。

江浸月遇见过流沙，遇见过沙尘，但是还是头回坦然地站在房顶，这样眺望整个皇城。

谭渊递了书信来，向让江浸月瞧瞧他处理的如何，她自然是欣然应许。

马车一路疾驰，这书肆竟然开在闹事，旁的其他店铺都看着安静了许多，这快地界原本是学子们几乎都避讳的地方，能想到这地方确实十分火爆，许多学子都噤声坐在书肆里面看书。

博文馆场地大，藏书不少，不仅寒门子弟多，也有不少态度端正的世家子弟，三三俩俩抄书，或是低声讨论，或是独自思考，一片祥和，不少的寒门学子甚至为了抄书一夜一夜地不回家。

而这地方的待遇比旁的书馆好许多，谭渊除非是还会在一旁负责给学子答疑解惑，有时候他还会从书中的分例中吩咐拿出一些粮食来给学子单独做一餐餐食，一荤一素一汤，均匀搭配，甚至比他们自己在家里吃的都好。

谭渊瞧见江浸月来了，忙就迎到门口：

“外面还下着大雪呢，我只说你有现下时日的时候来，未曾让你赶着大雪来啊！”

“这若是染上了风寒，岂不是成了我的罪过。”

江浸月从雪里坐着轮椅，天光乍泄，更衬地她肌肤如玉，面容白皙柔美，说话声引得三三俩俩的人抬头观察。

只觉得像是仙人，翻页的手就愣在那里。

江浸月微微敛着眸子，眸中光影流转：

“果真一派欣欣向荣。”

像是漫天飞雪之中化成的一抹生机。

“学馆每日人都这么多？”江浸月随着谭渊引路，上了三楼的位置。

只一进去，便能觉得一阵温暖，这可比外头天寒地冻好多了。

“现在的炭火也不算贵，燃一点，虽说圣人都说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如何如何，我这般也是为着这些学子能更安心去读书罢了。”

谭渊瞧着江浸月一直在盯着炭火看。

“我瞧着到是极好，总归也能吸引一些对书籍比较感兴趣的客人进店休憩购买，倒也算不错。”

“寒冬腊日，也能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学子。”

谭渊笑道：“是这样，小姐果真大义，这学习的事，落下一天不知耽误多少呢！亏得有小姐仔细妥帖又细心，所谓‘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不若小姐此般行为了，试问，谁能为了那些学子们做出这事来？谁又敢做？”

若是有权优势之人做了，定然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若是无权无势之人做了，却又没有精力银钱维持。

所幸，这书肆表面上还是的售卖书籍之处，实则内里也可供阅览。

算是与人方便。

谭渊亲自烹茶，又让人上了两碟普通的糕点，花样子倒是粗糙，闻着也是一股甜的发腻的味道。

感觉到江浸月挑挑眉，谭渊以为是眼前人觉得自己轻视她，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