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打开信封,发现信封里面写了靠这枚玉印可以在钱庄里取钱。
这些日子江南那边的收成,田产铺子,茶山所挣几乎都在这上面了。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照例,拿一部分银子出来,让阿难在外面安置流民,安置田地。”江浸月随手翻了翻李执信里部分寄过来的东西,是一些田产的现状:
“江南到底是水土好,即使庄稼长得不如从前,可还是能勉强供应的。”
绿萼探过头来,也放下了心:
“小姐可放下心了才是,到底是不会那么艰难,再说了安北郡还有王主事安排,不如小姐修书一封,问问王主事研究田地的近况,顺带再给大小姐和大少爷寄一封信去?”
绿萼这话说的倒不错,到了阙都,因着舟车劳顿,还连家书都不曾给他们二人,现在怎么说,也是要让阿兄和阿姐安心一下。
江浸月垂着眸子,淡淡道:
“绿萼捡一些好的东西说过去,总之安一下阿姐的心才是。”
处理完这些事情,江浸月忍不住闭上了眼。
素问瞧见自家小姐有些疲累,上前跪在旁边帮她捏腿:
“小姐这几日着实是辛苦了,奴婢想着,小姐上了京说不得还能轻松一点呢……”
轻松一点倒是不现实,到了阙都,那就是真正的天子脚下,明枪暗箭更多,根本就防不胜防。
此事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声音比较轻,似乎是刻意放缓了步子,不想惊扰房中人。
江浸月兀地睁开眼,眼中实在清明,好似从没困顿过一般。
“檀儿?”
是荣公。
“父亲,请进。”江浸月松了口气,让绿萼去将人请进来,又让素问去泡了茶。
荣公今日先是去街肆上,看了看自己铺子下的产业,后来在茶楼中,同几个下了朝的大人们坐在一起喝了一杯。
朝中局势比较严峻,陆帝的长子还是个垂髫小儿,是皇后所出,丽贵妃多年盛宠,却无所出,其他的宫嫔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有大人想探探皇帝的口风,对陆慈处理以及其他,包括民间饥荒之事,陆帝都是能混就混过去。
老实讲,这陆帝才登基几年,才做了几日明君,便忘记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的荒谬无道。
知道的是这皇帝藏拙,不知道的以为是这皇帝无能。
但是荣公心里清楚,这帝王比朝中臣子,更能揣测臣子的心思,是以这皇帝竟然拿也没得一个荒谬的头衔,只是得了一个庸碌。
如此皇帝,一碗水端平,会考虑见风使舵,荣公还真是不敢轻易断定这皇帝没有其他的心思。
不过至少是在这大人们之中滚了一遭,试探了一下众位大人们的口风。
到底还是问出了,这长公主殿下是住在何处。
按照大邺的惯例,及笄的公主该在宫外立府,镇国长公主本来品级就不低,却一直被皇帝拘在宫中。
众人想说什么,却碍于皇帝认真起来,还是惧怕一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