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陆慈从潼川府不见的事情,其实信件过来也会花费很多时间,恐怕这都是十多日之前的消息了。
战况不好,这确实是在江浸月的意料之内。
但是人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属实是给江浸月逗笑了。
大约是霍停觉得江浸月最近状态不太好,所以总是想方设法的说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比如陆慈表面上看淡一切,实则造反,还在自己的卧房里面挖了地道。
老实讲,地道这个事情,江浸月几乎是没想到过,不过看那些人气极反笑的模样,只能感叹陆慈狡兔三窟,只能将陆慈留下来的烂摊子重新整理一下,然后想办法去支援富县。
李倓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没有粮草的情况下,还能坚守七日,后来因着杨巡他们驻扎的营地离富县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反而给了李倓可乘之机,竟然派人接应了粮草。
知道李倓有粮草的时候,岑吟川口中都在不住地谩骂,他带的小队因为想要引得原先支援的主力部队的吸引力,好让霍停他们顺利出城。
最后活下来的确实只有只有岑吟川和一个小兵,两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负伤,尤其是岑吟川,冲在最前面,他的腿部确实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似乎有骨折的痕迹,只是岑吟川拖着这条腿,到底是成功返回,后才被军医把腿重新绑好,等待这条腿能愈合。
不过对于岑吟川来说,骨折不是最痛苦的,下战场才是最痛苦的,是以再他的百般恳求之下,霍停到底是松了口,让他在军营里养伤。
后来岑吟川吩咐斥候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得知周琮让人家将粮草拿去了,还捶胸顿足好半晌:
“怎么偏偏就让人家把粮草劫走了?这算什么啊?”
“那些兄弟不白死了?世子爷,你说说,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霍停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岑吟川不知道,但是霍停向来是镇定的,从来在军营里,笑的也极少,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位世子爷在想什么。
江浸月读到这里,似乎都能体会到霍停的无奈。
原本他攻下了潼川府主城,也就是宣城。
但是现在似乎是霍停又陷入了这种被动的局面,确实是让人觉得无法言说,只能说是时局不好。
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没占到,不过现在即使李倓有了粮草,同他们也只是五五开,倒也还又扭转的机会。
霍停在信里提及了杨巡给他寄的信件,上面也是捶胸顿足的懊悔,只恨他和周琮知道对方缺粮草,但是他拿到霍停在宣城的捷报的时候,才发现对面已经跟粮草辎重车队接头上了。
对方人手多,又有了粮草,局面变得更加不容易了。
幸而定北王在后头,也准备了丰厚的粮草,这才让周琮一行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江浸月看完所有,心里却有些害怕,边部离富县不算远,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只怕是早就知道现在大邺的情况。
她只盼着边部几个的部族不敢轻举妄动,好给霍停他们转圜的机会,没得到时候若是让人家渔翁得利,只怕都要呕死了。
虽说有两方人马将李倓围困在富县,但是很显然援军估计也会早些同李倓见面,好为他争取一下,争取反杀之后重新打回潼川府,然后将这沙郡连带着潼川府重新交回到陆慈的手里。
江浸月觉得手微微有些酸胀,这才将手腕放了下来:
“打仗的事情,终究是轮不到我们插嘴,不过,只要我们在上京安稳,左右大邺也还没到摇摇欲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