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府的荣府已经沉寂好多年了,很久未曾挂过彩了,全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因为此事就只有江浸月和荣老爷知道。
其他人都以为荣老爷真的将自己的二女儿接回来了。
江浸月今天盛装打扮,她穿白好些日子,即将到冬月,便都换成了比较厚实的带毛领的衣袍。
衣袍上绣的也是大红的福字,暗红颜色倒是衬地她的一张笑脸越发莹润有光彩。
发髻上是那支金雀钗,再加上别的宝石小花,颇有一种玲珑秀气之风,倒真同荣相宜更相像了。
不过相处不久的人是无法辨认出来的,江浸月身上的气质是带有神秘的危险,而荣相宜身上的气质更显纯善,纯真。
左右没有前人对比,后人也只能认为是姐妹一母同出,性格不同使然。
江浸月脚上一双锦鞋,上面一圈圈缀满了小珍珠,衣摆每个褶皱处还用金片押将衣摆压住,同样是缀满了玉石珍珠,看起来格外华贵。
手腕上是荣老爷送的见面礼,一个莹润透亮的帝王绿手镯,饶是见惯了宝贝的江浸月在见到这个镯子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内心复杂的。
毕竟单着一只镯子,就是价值连城。
果然富贵人家几乎全是仰仗祖上的积淀的。
胸前那个绿翡璎珞,同这手镯,是镯心手镯一同出的,直接随意打磨了,变成了一块圆润的无事玉牌。
后又用珍珠银链儿镶嵌将其挂住,变成了绿翡璎珞。
怎么不能称得上一句:
这泼天的富贵啊!
江浸月倒真变成金尊玉贵一般的人儿了,即使浑身上下几乎都用了名贵珠宝作为点缀,最后却仍然看起来端庄华贵,明净怪巧的模样。
倒是那些首饰在她的光华下都有些黯然失色。
“这就是我的小女儿,荣檀,自小体弱,年幼失恃,养到半月前,这才从西山寺能够接回来,可怜我夫人,到底是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荣老爷的眼睛如鹰一般,扫过在场众人。
江浸月眼眶微红,低声啜泣,只叫人毫不怜惜。
不过很快,荣老爷便欣慰道:
“幸亏我儿天资聪慧,继承我荣府的门楣,于经商一事无有不通,往后我的二女儿,荣檀,便是我荣家的继承人。”
在场自然也是有不少人抱着能成为荣府的大女婿,好管控整个荣府,从此一步登天,却没成想,这偌大家业竟然被一个养在山野寺庙的二女儿继承了。
果然,开始有人提出了质疑。
“荣老爷,今日怎未见贵府大小姐?”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荣大小姐应该有知情权吧?”
荣老爷怎会不知他们打的是什么心思?
当即他面上涌上哀戚的意味:
“我妻去后,大女儿荣相宜没多久,因为思念亡母,也去了……”
人群中果然窃窃私语声更多,人在的话那还好说,可人都没了,还怎么争抢了?
只能从这位荣二小姐身上下功夫了啊!
“裴兄,你原先可是见过的这荣大小姐的,同这荣二小姐可有相像?”
“是啊,虽说荣老爷不大可能将自家生意交给一个外人,但是这荣大小姐去的事情,我们都未曾听说啊,难道是其中还有什么内幕?”
“我倒是曾见过这位荣大小姐,风姿绰约,确不是非凡之女,可眼前之人,容貌绝艳,尤其是泛泛之辈,两相比较,甚至荣大小姐都被她压了一头……”
“确实,荣大小姐和这位荣二小姐,长相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恐怕荣老爷说的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