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时便差点折损于他人之手,若非是荣老爷,恐怕她都不一定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你知道的,我身后有一整个荣家,这对于你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助力。”荣老爷倒是没有再弯弯绕绕,直接将中心的想法说出来:
“我也不打算再找个什么所谓的干儿子或者其他的,不过都是妄图想贪我荣家的钱罢了,我只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能做到,我的家产,都会交由你继承。”
江浸月的眼睛越来越亮:
“荣老爷只要开口,我倒是要看看这件事到底有多难做。”
竟让荣老爷赌上了所有的家产?
不过,荣老爷是怎么知道她的底细呢?
她在外边也不过是个商贾的女儿,最了不起就是她用的新身份,荣老爷的女儿荣相宜这个身份。
“我知道你不是的江家真正的女儿。”荣老板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我在江家还没发迹的时候就在江南开始做生意了,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我知道的,多得多。”
“你的母亲,是先檀氏的庶出公主,但是你不是她的孩子,你是檀氏皇太孙的孩子,有着能继承大邺的血脉。”
江浸月眼中的闪过什么,眼前人说出这许多,每件事竟然都是对的。
“当时江家娶你的母亲的时候,有一件嫁妆,叫做九荒玉樽,此物是仿照着从前的东西制作而成,传闻是哪位神仙的法器。”
江浸月并不知道此物,荣老爷从她的神情中就能看得出来,他狡黠一笑:
“你是自然不知道这物件的,这件宝贝现在就在我家的库房里好生看管着,我祖上就是靠着倒卖死人物件发的家,你们去的那处地方,也有不少盗墓贼去过,只是里面的机关要术实在厉害,令他们望而生畏。”
“只是那地方,你不知道的是,那就是檀氏的墓葬,这个物件就是我的先辈从那墓穴中所得,后来流转很多人的手中,最后不知为何,它竟然又出现在江家新妇的手中,竟然还成了陪嫁品。”
江浸月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那不是原本的那件,而是这玉樽都是成双成对,我母亲手里那只,应该是另外一只。”
荣老爷果真向她投去欣赏的目光:
“你果真聪颖,此话不假,我祖上那只,我后来辗转又买了回来,同你母亲,不,你姑姑的那只,正好是一对,只是你姑姑的那只,成色更加新,一个落魄氏族的女儿,怎会有先朝的玉器,还是祭祀所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后面他不再说话了,而江浸月却全然理解了。
正是因此,他才对徐氏起了疑心,后来顺藤摸瓜,找到了许多蛛丝马迹,再一一进行对比。
“难为您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将此事埋在肚子里。”江浸月苦笑道:
“老实说,我认为这个身份对您对我都只是麻烦而已,毕竟大家都知道,檀氏已经没落了。”
荣老爷眼神略带了丝失望,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岁:
“你可知我要对付的是谁?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啊!你若是不反,他又如何能死呢?”
江浸月一愣:
“他和您的女儿?”
荣老爷眼中恨意如跗骨之蛆,寒光乍现:
“当年他趁着下江南办盐运一事,引诱了我的女儿,只是他这差事办好之后,是可以求先帝将我女儿嫁给他,却没成想他转头便娶了自己的恩师的女儿傅蕊,独留我女儿一人心如死灰。”
“若非是他刺激了我夫人一场,我夫人又何至于未到四十便去了。”
难怪,荣老爷将官场的弯弯绕绕和她的背景调查得这么仔细,竟是有这个缘故在里面。
也难怪的荣老爷除了她谁也不信任,若是拿了荣家的钱,转而向皇帝或者其他人示好,那荣老爷的殚精竭虑岂不是都打了水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