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么件事情,简直是把人当傻子耍。
于是江浸月不再说话,缄默不言。
绿萼和素问躲在林子里,看见不知怎么的出现两方人马厮杀,十分诧异,眼神却焦急地找寻马车:
“马车呢?”
绿萼一脸懊悔,心砰砰直跳,她把小姐弄丢了。
其中一队黑衣人,衣领上用金色刺绣绣了个燕子,而另外一队,干干净净。
只是两方人马,有一方几乎是下死手,而另一方只是格挡。
最后金燕刺绣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看着不翼而飞的马车,只能恶狠狠地留下一句:
“你等着!”
这一队人马虽然只是格挡,并不出杀招,却还是能看出来各个都是有习武底子的,且习武的时日还不算短。
跟他们缠斗上,纯属就是浪费时间。
素问在一旁,神色有些复杂:
“绿萼,你看清了那一队人马?”
绿萼看的很清楚,并且她还见过:
“金燕刺绣,燕北府,这是定北王府豢养的死士,不过,能同他们有一较之力,想必另外一方也绝不简单。”
素问松了一口气:
“这定北王府,莫不是察觉了小姐的心思,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派豢养的死士过来?毕竟定北王府还是头回被如此行径给气到。”
绿萼思考过来,也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小姐应该暂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还是先回去同张三他们把事实说明。”
人多则集思广益。
江浸月下了马车,马车却已经从外头进到庭院中去。
只瞧见大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字“荣堂”。
好,江浸月顿时清楚了,这不就是早晚的事情了吗?
毕竟她可是利用了人家独女的名义,做出这么些事情来,想必人家是格外生气的。
江浸月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小姐,请进吧,我们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话的那人同驾车的车夫声音一样,身材高大,似乎她稍微一反抗就能皱着眉头将她碾死。
江浸月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惊涛骇浪,脑中恨不得一次性想一百个法子可以让人家消气的法子。
她进去的时候,一个老爷子穿着万福的云锦长袍,精神气儿还算不错,正认真看着墙上挂着的画。
是的,没错,墙上挂着很多画。
只是这画似乎画的只是一个女子,都还很年轻。
有垂髫时候样子,有作小髻时候的样子,捉蝴蝶的,绣花时候的,看账本时候的,几乎每个时期都仔细地让画记录了下来。
足可见其苦心孤诣只是为了留住这个小姑娘的每个瞬间。
细细看去,这小姑娘长相也确实是美好,同她也有三四分的相似,只是她眼中都是天真童趣,而江浸月中多了几分被世事淹没的沉稳。
“长得好看吗?这是我的女儿,荣相宜。”
老者开口说话,只是还未曾说上两句,就要咳嗽两回。
“见过荣老爷。”江浸月先行一礼,随后的又赞道:
“贵府小姐确实风姿绰约,仪态天成。”
老者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好听的话一句接一句的,怎么,是为着你假借相宜之名,我才专门找你这一趟?”
江浸月思索一番,却还是诚实道:
“我确实对此心怀愧疚,这确实是我错处。”
荣老爷缓缓坐下身:
“你以为我就是浑身铜臭烂做生意的,我早年可是靠着一身蛮力创出一片天地的,本来你借相宜之名,我是很不高兴的,相宜她已不在人世,她得得到这应有的一份尊重。”
“我甚至一度想让怎么杀了你,好给我的相宜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