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的事情过去了四五天,江浸月就同李执李四等人商量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同他们的眼线说过什么,这几日矿区也挺安稳,没有丝毫的吵闹。
开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于是江浸月做主,给莫山海和宋天赐各送了帖子,等他们到了之后再进行商谈。
一式三份的文书,在江浸月的眼里也不过是废纸几张。
她的本意是想办法熬到这边矿区结束,否则以定北王府和皇帝那方的势力作用下,她未必能全须全尾地回安北。
所以江浸月只能镇定地将每一级都打理好,否则难保旁人看不出来缺漏。
张三和李四都清楚江浸月的想法,若非是没有带足够多的人手,他们也不会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小姐,那两人来了,不过,看起来好像都互相不认识。”李执从外边儿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按照他们从前水火不相容的情况,怎么会双方不认识呢?”
李四懒懒道:
“他们能拿出这些做挡箭牌,有可能确实没说假话,只是他们距离这所谓的主子的阶级,还差的很远,也有可能,是为了想要帮身后的人拿下矿脉,所以编造了假身份,想要震慑旁人……”
江浸月舔了舔干涩的唇:
“他们说话的态度都带有一种高高在上之感,狗仗人势不就这个模样么,所以我更倾向于前者那种可能。”
一行人等了一会,便听见有人敲门,门打开之后,外面正是有几日未见的莫山海和宋天赐。
今日之事,江浸月推却身子有恙,便只躲在屏风后面听着瞧着,一应事务都由张三处理。
莫山海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当时是有些愤怒在身上的,只是他派人打听了一番,却觉得这是一个让对方吃大亏的好时机,也能狠狠搓一下对方的锐气。
这个什么小姐根本就不够看的,自然是将她排除在外了。
是以宋天赐知道莫山海跟定北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时,也是打着这样的一个主意。
双方都抱着对方什么都不清楚的心思的,坐在圆桌前挺直了腰身看文书,双方都有一种掌控局面的感觉。
躺在屏风后面的江浸月自然是没有忽略他们二人这整出来的死动静。
张三将一些条例说明:
“我们小姐拿利润的两成,这是之前就说过的,你们二人代表的,各拿四成,一个人负责运输,一个人负责售卖,如何?”
莫山海挑挑眉,精明的眼睛一扫而过:
“既然如此,我要求每半个月查看一次账本,没问题吧?”
宋天赐摇着扇子,也不甘示弱:
“开采的时候,我派人盯着,免得有人手脚不干不净,从中攫取利益!”
圆桌上剑拔弩张,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张三打着圆场道:
“两位都是各家主子跟前有头有脸的人物,此事若是闹出去,恐怕不好听,我们还是静下心来将此文书敲个清楚。”
莫山海眼睛咕噜鼓励地转:
“贵府小姐尊姓?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曾问过。”
岭南首富家姓荣,传闻天仙一般的人物,家财万贯,想要上赶着入赘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这些事情莫山海能差到,张三他们又怎么可能查探不到呢?
“我家小姐姓荣,闺名确实不便与外男说。”绿萼站在一旁,眉眼收敛了锋芒,教养恰到好处。
人都说那荣老爷将自己的女养的极好,虽不曾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可他女儿及女儿身边的人,那都是个中翘楚,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还要有规矩些。
只是从来没人能瞧见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如天仙一般,甚美。
莫山海的心放了一半回去:
“不知在下可有幸能见小姐一面,若是不行,那也无妨……”
可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屏风,似乎是要将那屏风盯出个洞来。
宋天赐却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上不了台面,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依在下看,不如算了,小姐多年来清誉依旧,定然是荣老爷和周围的侍女将她保护地极好,莫管事,你唐突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