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重淮此时也心中不安稳,拿不准主意。
“怎么,要我关门不跟你们抢生意,还连赔偿也不想拿?”
江浸月显而易见声音微微有些寒凉:
“我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你,岑公子,总归,这个赌坊开不开都不由旁人决定,我说不关门,没人敢下我万鑫的招牌。”
“你说是吧,岑公子。”
江浸月向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自己的东西自己做主,若是旁人妨碍,即使不争一时的意气,后期肯定也会出这口气。
她上辈子的时候也是有很多次两败俱伤的,只是最后仍旧是输了而已。
江浸月只怪自己无能,不能蛰伏更久。
岑重淮看着江浸月,缓慢的道: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赔偿如何?”
江浸月在屏风那边沉默,好半晌,兀得笑了:
“岑公子,这可没有世家的格局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怎么是瞧不起我这赌坊的盈利能力么?”
几乎就差没明着说你这一百五十万俩银子就是打发叫花子的。
只是打发叫花子这个说法也太夸张了些,实在是没必要。
岑重淮报出这个价格,本也是为了因为商人重利的习惯,现下却有些后悔,区区一百五十万两,还不就是这万鑫一个月两个月的盈利么?
确实是有些难看。
岑重淮握了握自己的手,认真道:
“二百八十万?江小姐意下如何?”
这源进赌坊也只能调出这么多的现银来了,多的那是再没有了。
江浸月淡淡道:
“五百万两银子,如果可以,从明天开始就闭店,不谈价格。”
绿萼刚烹好茶,待其稍凉些许,这才倒在江浸月的茶盏之中。
“五百万两?”岑重淮几近失声,这可是岑家所有产业加起来一年的收入还没排出去支出,一口气就要这么多银子也得花时间去凑:
“并非是我要质疑江小姐狮子大开口,这五百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江小姐不如再考量一下?”
“最好说出一个我们两方都能接受的赔偿才是……”
江浸月抬抬手,吩咐绿萼将这俩月万鑫盈利的账本拿出来放在桌上。
绿萼如是照做,江浸月淡笑道:
“既然岑公子觉得我狮子大开口,我也不辩解,只是你要清楚,我的万鑫是个什么状况,才会让我如此估算赔偿。”
岑重淮每日派人去打探万鑫的生意,也不及一本帐本来的清晰。
他打开一看,自从这万鑫赌坊开始后,这没个月的盈利就不少于二百万,若非是有源进竞争,只怕是还能维持现状或许还能更加翻一番。
万鑫实在有些可怕,就连岑重淮看了这令人咂舌的树木,都不禁感叹江浸月不愧出身商贾之家。
即使是没接触过自家的生意都能做这么好,再怎么努力也是比不过天赋使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