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没错，所以南疆发现蛊虫是可以控制人的之后，贪婪地想将外面的世界也囊括入怀，其实说错了，南疆人不止擅长养蛊，养蛊也是需要耐心，需要清醒的头脑，以及各种书籍的储备，因此，南疆人成了幕僚的最佳人选。”

樗里子面上带着苦笑在，似乎对自己族人的行为感到不解：

“他们对于自己身居幕后觉得十分满意，因为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是因为他们的推波助澜，他们在这世间搅弄风云，旁人却瞧不出自己陨于谁的手，我无比怀念生活在林子里的时光，但是这些都不复存在了。”

江浸月静静地听了半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对于你而言，确实是个灾难，对于你的爹娘而言，只怕他们无比幸运自己做出的选择，南疆不应该只是一个小部族，若是按照很久很久之前的部落划分，南疆几乎是一个姓氏一个部族，我翻阅书籍以来，南疆至少存在三个部族。”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除了樗里家族，另外两个应是有婴氏和吾氏。”

南疆的发展很是缓慢，因此残留的文化也趋于古老，也有可能是因为跟他们信仰神明的关系。

“小姐果真是调查过的，有婴氏是我叔叔的部族，而吾氏则是另外一个白巫族，白巫不喜争端，常常避世，但是有婴氏族长，也就是我叔叔，觉得我父亲无能，两个部族总是起一些争端。”

樗里子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但是对于江浸月而言，这些事情，她从来没办法在书上瞧见，是以，她听得格外认真。

确实，是因为樗里子的父亲不想再与自己的弟弟起争执，这才想办法带着族人步入其他王朝的视野之中。

在其他的人眼里，南疆人是神秘，聪慧，危险的代表，大约是樗里子是个意外，她从是能在他身上看见诸多善意。

“你想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什么吗？”江浸月眼神仔细的盯着樗里子，生怕漏掉他的情绪。

樗里子和她一样，是看不出眼中情绪的：

“属下不知。”

江浸月看着那一头白发实在过于显眼，这才认真地说道：

“你知道南疆是如何没落的吗？”

樗里子一愣，显然他知道没落，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我其实也不算清楚，但是南疆人是信奉神明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邺历经多朝皇室更迭，却仍然矗立在这片土地上，不如说，神明审判了南疆人的罪行！”

樗里子的面色有些不好看，显然他无法认同：

“小姐为何要这么说？属下从来都不知道，即使是南疆人确实害了不少人命，可也没有到举国倾覆的程度！”

江浸月看着有些强装镇定的樗里子，道：

“我去见了了凡大师一面，他的年岁已经很高的，只是我不清楚他多少岁，但是……”

“但是他是活过大邺首次开创王朝的时代。”

樗里子的瞳孔猛地一收缩，眼中盛满了惊愕，但是这种诧异不是惊讶于首次开创王朝，而是震惊于了凡大师为何会将此事告诉她。

“你知道？”江浸月皱着眉头，眼神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