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觉得今年是什么考题呢?”江浸风情绪一直很稳定,不像旁的那些读书人一般,总是因为要考试而焦躁,平日里喜欢将气发在旁人的身上。
一直以来,江浸风作为兄长,是格外称职的,毕竟他们原先的父亲,也就是江峰,几乎在宋姨娘入府之后,便同之前大相径庭。
江浸风一直尊重长辈,孝顺父母,体贴家中小辈。
他身边的小厮将茶水奉上,江浸月看着袅袅升起的茶雾,这一瞬间有些发愣:
“阿兄身边竟没有个丫鬟伺候么?”
江浸风摸了摸鼻子,显然对自家妹妹关注的事情有些脸红了:
“这些都不重要,只怕有有心之人误了我的学业,我身后还有两个小妹妹等着我科举入仕荫蔽呢,我可不能轻易松懈下来!”
江浸风收起来脸上的玩笑神色:
“现在家中都是阿云在主持家事……”
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旁的人家都是家中父兄在外打拼,而他们家却还要女子抛头露面,奔波受苦。
江浸月将茶盏端起来,规矩地不像江浸风记忆中的小女童:
“这无妨,我和阿姐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事情,再说了,即使是女子,也该见见外面广阔的天地,而不是一直被困在后宅,一辈子都围着家中人事操持。”
“阿姐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便认为,也这是好的。”
江浸风的确实是如是想,想着尽快能下场考试,便能让两个妹妹身上担子轻一些:
“我定会考出好成绩的。”
江浸月摇摇头,显然不赞同这如同催眠一般的鼓励:
“阿兄,读书是为了明理,并不一定就要科举做官,再者入仕为官,也是为了王朝百姓谋得一分可供安生的天地,我们只需要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力便足够了。”
“考上官如何,考不上又如何呢?考不上可以帮阿姐打理家业,总之,尽力而为。”
江浸风一直困在一定要入仕科举的困局里,使自己都快看不清自己的初心。
身为妹妹的江浸月自是不愿意看到这个场景,便想方设法希望江浸风的神经能松弛一些,而不是囿于这些外物之中不得其要。
江浸风听着这一番话,心里有些复杂,又有些感动。
“我们只希望阿兄能找到真正的自己,而不是在这种压力之下将自己逼疯。”
这时候小丫头从外面跑进来行礼说话:
“小小姐,大少爷,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膳食,这会子就能入座了。”
江浸月和江浸风整理好了书桌上的笔墨,这才双双起身,一同朝着花厅去。
花厅种了花草,又有一个小池子,里面种了一些荷花睡莲之类的花草,引得外头的活水,看着倒是宜人。
江浸云早就在花厅等着了,瞧着两人一同来,上前迎了一下:
“阿兄同阿稚都说了什么,一会也说与我听听?”
绿萼将从雀台拿来的桃花酿还有一些果酒,都放置桌面上。
“这是怎么,阿稚难得喝一杯酒?”江浸云落座后,看着桌上的酒有些诧异:
“素日里在,阿稚不是最嫌喝酒误事么?”
江浸月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