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一种净化的蛊惑能力。
江浸月并没有去打断他们,只是在外面稍等了片刻。
不多时,诵经声停下来。
僧侣们都低着头各自散去。
了然大师手里握着念珠,朝着江浸月过来,慈眉善目:
“江小姐在西山寺住的可还习惯?”
江浸月心中平静,面上也毫无波澜:
“自是十分习惯的。”
了然大师引着江浸月到一处石凳旁坐下:
“小姐见过了凡了?”
江浸月对了然知道此事并不奇怪,在寺庙若是主持还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能做到手眼通天,那他干脆也别做这个主持了。
“是,这也多亏了绿萼提前同了然大师说了此事,否则若是好不容易上山一趟,却没见到想见的人,岂不是可惜?”江浸月轻声笑笑,端起茶壶亲自给了然倒了一杯茶水。
了然眼中波澜不惊,面上却带着一丝惶恐和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江小姐是贵客,再者不过是提前安排一下而已,又有何难。”
了凡身上一丝人间烟火气都不染,像是避世的圣人。
而了然比了凡多了世俗的一些气,倒不是市侩,既然是管理寺庙,自然做人要比了凡圆滑许多。
“了然大师,西山寺原先似乎是国寺,不过因为大邺迁都到上京阙都,国寺便换成大相国寺了。”
江浸月淡笑一番,随后道:
“不过也无妨,总归也是归着户部管的,皇室每年还是会拨一部分银钱用于西山寺修缮。”
了然双手合十,满脸都是虔诚:
“小姐说的是,主寺的僧人各司其职,定然是不会让贵人们烦忧的。”
江浸月笑道:
“您也知道,我跟长公主殿下关系匪浅,这安北郡总是出一些状况,现在百姓们食不果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况且我也买了不少的粮食,捐助了不少的银钱,却还是杯水车薪,若是主持,该如何解决我眼前这困境呢?”
江浸月拨弄了一下手里的茶盏,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却又极其诚恳,看起来确实是在忧心百姓们现如今的处境。
毕竟饮水思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个道理,想必这方丈也该是明白。
只是这事儿,不能她主动提出来,反而会显得她别有用心。
“目前这困境,若是小姐只一昧地买粮食养着他们,恐怕百姓心中会生出倦怠之意,既然粮食充足,便不能居安思危,这绝不是个好现象。”了然顿了一下,十分地诚恳: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百姓自食其力,做点营生或者其他。”
江浸月喝了一口茶,面上更是苦恼:
“现在那些地主,仗着手里有点田,那是一个横行霸道,再加上招拢几个秀才或者再往上的举子一类的人,根本就不用再交田产税,最后可怜的还是百姓……”
随后,江浸月话音忽的一转,面上都带了些充满希冀的笑意:
“听说寺庙也是不用交税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了然再不明白江浸月的意思,那可真就是这么多年主持白做了。
了然忽然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招惹了个什么祖宗来,都已是深秋,他在几人的死亡凝视下,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小姐聪慧,寺庙的田产税是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