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同龄人那样，对很多事情抱有好奇。

反而是对周边的所有人和事情都厌倦了一样，总是会有一种隐藏在心思之下的颓靡感。

瞧着山顶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旁的也有不少人都在驻足观看。

“瞧瞧，这谁家的小姐，看起来穿着富贵，也有所求之事吗？”

“是啊，不过咱们平民也暂且是上香乞求上天保佑，想必这位小姐也是有所求之事吧！”

“长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想必所求也是为了在乎的人吧？”

“走吧，走吧，都聚在这，白让那小姑娘不自在了！”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充斥着善意的言论，一点都没有在山下时候旁人瞧见她时的戾气。

或许是在这，举头三尺有神明吧。

江浸月两人的动作慢，但是天却黑的早。

有人顺着这道，远远就瞧着自家小姐在动作。

阿难本是要抄小道上去，又想着自家小姐脚程慢，若是一阶一阶地爬，或许还能快些碰见自家小姐。

果不其然，刚行至半山腰，竟然就看见小姐在一阶一阶磕上去。

她沉默半晌，却也没有说话，只缓缓跟在后面，为小姐照应着，怕有心人接近。

严绥紧跟其后，瞧见阿难没有动作，他手里倒是格外有先见之明，提了一盏灯。

灯火明明灭灭，照亮了江浸月向上的山路。

江浸月心无旁骛，连回头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谁也不知道她许的什么愿，都只是安安静静跟在她的身后。

本身入了夜，还有半截难爬的山路，绿萼等了一晚上，还没等到自家小姐。

外面天光一丝落在明暗交界的天幕上，朝霞一抹橙红的云彩携着白色的光晕直接将整个黑夜撕开一个大口子。

一轮圆圆的初生的太阳若隐若现，却看得格外清晰清楚。

她稍微愣了一下神，只一个侧头便瞧见江浸月额头泛着红，满脸都是疲惫，眼中却带着期待，遥遥望着那太阳。

“小姐。”绿萼上前行礼：

“禅房我已经安排好了，了凡大师不在，奴婢没完成小姐的吩咐，还请小姐责罚。”

江浸月的眼神仍旧在那太阳身上是，眼中有些痴痴地：

“不妨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壮阔的场景，第一次初见的朝阳。

绚烂地让她觉得只有大邺的河山才能与之一较高下。

了凡大师是西山寺的活招牌，本来主持应该是他，但是他一心修禅，不想过问这些俗世，便将此事托付给自己的师兄了。

听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于佛道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还能卜算世事，是极其难得见一面的。

江浸月轻声笑道：

“进屋休整一番，等午后再见了凡大师吧。”

她有些事情需要问问了凡大师。

说完，江浸月便吩咐素问：

“我要洗漱，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