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似乎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敛眸问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李执的母亲。
这倒是让李执有些受宠若惊。
“家母身子骨近些日子好了许多,也时常挂念小姐的恩德。”
江浸月好半晌都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那就好,花好南下找了不错的学堂读书?若是下半年不起战事,他应该能顺利科举。”
李执低头应是:
“花兄弟的学识渊博,想必的定然能有所成名。”
江浸月笑笑,垂着眼把玩手里的一串手持,手持上的每颗珠子都是没有半点瑕疵的:
“他适合做官,但是不是那种能为人请命的。”
朝堂上需要花好这样的人,是因为这世界也离开不了这样的奸臣在庙堂和民间周旋,不过江浸月不在意,毕竟这还能有一点好事。
那就是花好绝对的忠诚,他一辈子都记得江浸月对他的恩情。
只有花好这样的人才能位极人臣。
“小姐说的是,花兄弟心中有事。”李执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张三身上:
“小姐的恤孤堂我在江南也开了,也派人延请名师教导。”
江浸月沉默了一下,以往这些事情都是阿难去办理的。
因为阿善的死,阿难对此事格外自责,半点不愿意离开江浸月身边,若是阿善还在,恐怕现下行事她还会和从前那般洒脱。
是她忘记了,什么是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江浸月呼出一口浊气,坐起身来:
“无妨,既然已经走上正轨,我就不问了,这边还有长公主府的一摊烂账,想办法同阿难把其中的缺漏找出来,看看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填补上。”
“另外,既然这些都在用,对于时事的了解,我要知道更多。”江浸月揉了揉眉心,“现下消息闭塞,对于我们造成了很多不便,再加上邸报,老实讲,我要了解更多才行。”
当人被未知的东西桎梏的时候,那么对于事情势力的了解渠道就更加重要。
“黄明愿负责安北郡的鸿运楼,除此之外,还有杂铺,这些都无所谓,你有时间能帮衬就帮衬,我要所有的情报,我要别人不知道的情报。”江浸月把话说的很明白。
明明是很难做到的事情,江浸月却说的轻而易举,一双丹凤眼里,染上了沉重的夜色。
李执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小姐放心,只要属下活着一日,这些事情属下会为小姐做的称心如意。”
老实讲,对于李执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除了话少沉默,几乎找不出别的缺点来了。
“还有,绿萼,去牙行看看,有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可以都买下来。”江浸月捏了捏眉心:
“特别是在医术上有造诣的,亦或是武功很拿的出手,这些人弄回来,我自然有用。”
绿萼正在给少爷喂食,闻言立刻领命道:
“是,小姐放心,奴婢定然不辱使命。”
少爷在旁边轻轻叫了一声,眼神中有一种清澈的傻气,江浸月起身,走向少爷,摸了摸她的羽翼:
“再不好好挣钱,少爷这每天要吃的肉都得缩减缩减了!”
少爷不满地长唳了一声,似乎对此事有异议,它抖落抖落浑身的羽毛,看起来格外可爱,十分有灵性的模样。
“你看看你,是不是又长胖了,等殿下回来可得重新让你去练练了!”
李执站起身:
“小姐既然想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情报,就只能培养暗线。”
江浸月重新坐回美人榻上,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暗线太容易被发下了,咱们是要把池子搅浑,既然别人家能用幕僚,咱们培养两个聪明的军师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