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小子,敢这么说你哥,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
江浸月是先将阿兄阿姐送上去安北郡的马车,然后江浸月留下来殿后。
很多事情她不好明说,所幸阿兄阿姐也并没有多问,只说让江浸月早日去安北郡,一家人还是要在一起才好。
走的时候江浸云忍了好久,还是流下眼泪,不过幸好江浸月将她好好安慰了一番,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王朝总是不安稳,是朝臣和君王的无能。
江浸月叹了口气,乱世之中她只打算明哲保身,这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又花了半个月将铁矿的事情全权托给张三,然后留了阿难在这边帮着找了一些护卫,先训练着,先顶着用,等后面乱世起的时候,实在是严峻的形式,就带着财物转移。
毕竟钱财总归是没有人命来的重要,况且再培养个张三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经过世事的历练和毒打,是很难成就这样的人出来的。
江浸月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物件,又看了看整个江府。
到底是住过两辈子的院子,老实讲,这个江府承载了很多人的一生,不过瞬息万变,时过境迁,上一世是被逼着走的,后来吃了很多的苦头。
而这辈子,她会干干净净地离开了。
“等我们走了之后,一把火把这烧了吧。”江浸月看着这个院子,十几年困在这里。
有道是“十年运道龙困井,一朝得势入青云”。
一行人带着东西摇摇晃晃朝着安北郡去,直到江浸月出城之后,遥遥回头一看,漫天的烟雾弥漫。
盛极一时的江府也不过在一天一夜的大火之中化为灰烬了。
江家完了,但是她仍旧前程似锦。
江浸月坐上马车,车厢中间摇摇晃晃地挂着一个穗子,江浸月定眼一瞧,竟然如满月一般圆润。
不知为何,江浸月忽然笑了,随后吐出了一口浊气,看向外面即将入秋的山林。
行至半途之中。
素问在一旁照顾她,除此之外,绿萼也在。
绿萼是看见火烧江府之后,急急赶来的,霍停身负要事,便将绿萼留下来,命她试试看顾江家的情况,务必要保证江浸月的安全。
是以,绿萼在江浸月的允肯下,便直接跟在了她身边,同素问一起照顾她。
绿萼不愧是在霍停身边伺候地久了。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很知道分寸,从不逾矩,更不会多嘴过问。
“小姐……”素问在路上点东西的时候,着重看了江浸月手上的私库,竟然发现装着阿善的坛子不翼而飞,慌忙便过来同江浸月禀报。
江浸月面色沉郁,淡淡道:
“是茯苓的手笔,不过无妨,这个罪孽,我就是要让她一辈子都记住,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茯苓的错,更不是阿善的错。
只是命运如此捉弄人,只盼亲近之人相别离。
实在是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