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府乱了。
平西侯府勾结乞颜部的事情上达天听,听闻皇帝震怒,根本就不顾太后的劝说,直接将长公主的权势搬出来,让平西侯府满门流放。
虽然未曾抄斩,但是能看的出来,这已经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了。
江浸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府内部已经开始商议事情了,毕竟江家有两个女儿都已经是平西侯府的儿媳了。
“小姐,这盘栗子糕小姐不爱吃,奴婢下次便不让小厨房做了。”阿善看着这盘栗子糕,上面还点缀了一些芝麻。
形状样式倒是好看,就是江浸月近来不爱吃甜食。
“没事,茯苓不是爱吃甜的,送予她吃吧!”江浸月笑着说道,“这些日子,还真是把茯苓养的跟小孩子似的,瞧着她似乎有些长开,这眉眼同你还真有一二分相像,比之之前多了一二分。”
阿善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戳了,当即她便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脸,略有些恍惚:
“是吗,小姐眼睛尖,奴婢倒是没发现呢!”
江浸月笑道:
“那是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况且,小姐我的这一双眼睛还算是明亮的!”
阿难在旁边将早上插得花摆好:
“小姐,听说平西侯府能留下来的房便只有二房,二房公子萧既望将一些证据呈到皇帝面前,是以萧戎恨不得将自己的这个儿子杀之而后快!”
“最后念在平西侯府多年的战功,只把最小的孩子留下来,不过却也没让他继续享受这些荣华富贵,而是让萧纵鸣去入伍当兵,体会这么多年军队的痛苦。”
江浸月淡淡地看向那束花:
“我都说了,这都是萧家该得的,只可惜我那四姐姐,嫁过去就要受那流放之苦,只怕现在急得只有廖氏!”
毕竟江锦昙嫁给了二皇子,这也正好,这二公子堪堪能护着江锦昙,旁人到底是无法护着了。
这本就是顺从了江浸月的心意,上辈子就是这萧家纵虎归山,勾结边部,这才让江浸月受了那一世的凄惨。
江浸月现在清楚地很,唯有钱权是她毕生所追求,否则,一朝落马便是万人践踏。
“行了,老爷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江浸月询问阿善,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
“他既听见了这事儿,便心知这江家的事情若是捅出来,这个篓子没人能帮他,帮江家挡住,况且,现在江家没有靠山了,而听说这江锦瑟在孙家的日子过的也不大好!”
阿难将江浸月扶起身,随后将她好好装扮了。
今日要出府,所有的事情都即将结束,而江浸月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
“宋姨娘被老爷子寻了个由头禁了足,这会子府丁估计都把桃院围起来了。”阿善在一旁为江浸月整理衣摆和首饰,确认无误之后跟在自家小姐身后一同出了院子。
院子中是久违的阴天,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江浸月长出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似乎都好闻了许多。
几人刚一踏出院子,便瞧见府丁都带着口鼻帷帽,将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这是个什么事情?”阿善扯住旁边的府丁,面色有些好奇:
“不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