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先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推测的没错,我名下有茶山十余座,是以,我从来不缺茶喝,我也有能力喝的起最好的茶。”
“而江老太爷纳了新姨娘跟我无关,我无所谓这位祖父到底要做什么事情,他即使给我找了那么一门婚事,我不也得老老实实应承下来了吗?”
江浸月将酥酪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冰霜口感的水果格外细腻,再加上乳酪的酸甜,这算是夏季好用的冰点了。
“小姐表面上是应承下来了,可时日还未到,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是吗?”谭渊也懒得打幌子了:
“不如说是小姐早就胸有成竹,见招拆招,总归小姐是能将自己摘出来的。”
江浸月擦了擦嘴角,笑吟吟的模样却不及眼底:
“先生,很难相信这样的你会在官场上混不下去,大约是先生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所以才被一贬再贬,大邺衰败,不是没有原因的。”
谈及谭渊的过去,谭渊显然是有些沉默的:
“并非如此,只是说我终究是不适合在官场的。”
江浸月却拿了一碟冰点放在谭渊面前,淡淡道:
“有的人初心变了,就会变成奸臣,会贪污受贿,贪赃枉法;有的人初心一直不变,世道的原因让他退出官场,可大邺终归需要是纯臣,是忠臣,毕竟大邺的国之根本是用纯臣,忠臣的脊梁抬起来的。”
这一番话让谭渊有些醍醐灌顶的意味,他也没想到有一日会从一个小姑娘嘴中听到这些话。
江浸月随后又笑着道:
“没有好人会一直暗淡下去,或许先生也可以先从幕僚做起,站对了,光明的未来和前途,伸手可拿。”
谭渊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只道:
“小姐聪慧,我们今日的课对于小姐而言,定然是十分简单的。”
待到授完了课,谭渊几乎是夺路而逃,仓皇离开。
江浸月总归是希望谭渊,不再流离世间,一腔抱负没法实现,况且,他也要计划离开江家了。
课程教授的很快,连江浸月都发现,这一个多月过去,谭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东西了。
江浸月让阿善去将她的围棋拿出来。
就在这树荫下,她同自己对杀了一盘。
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后黑子险胜白子半子。
“阿难,这两日,将我们的东西好好收拾一番,同阿姐也说一声。”
江浸月起身,朝着前院正厅走去。
老爷子正在同自己的新欢赏花喂鱼呢,夏日缥缈湖的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见过老太爷。”江浸月缓缓行礼,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老爷子的新欢。
莹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金主是谁,当即也并不接话,只笑吟吟道:
“这位就是九小姐吧,果真是个漂亮的人儿,想必一般人瞧见,也会神思恍惚,觉得九小姐是天仙下凡呢!”
江老爷子不愿拂了新欢的面子,冷着脸问道:
“你来是为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