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老板家的主子如此大手笔，那我也不拿乔了，一万两，我手上的所有来货渠道，无论是漕帮水路，还是陆路，我都可以为您引荐，只是我手上还压了一批不小的货……”杜成话说一半，极尽悬念。

江浸月轻扣了三声桌面，黄明愿打了一个手势，李四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质：

“杜老板这不是当我家主子是冤大头么？近来听说官府查的严，若非是我家主子好心，这些东西可就要都砸在您的手里了。”

“杜老板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啊。”李四的声音带着警告，甚至神情都带了些凌厉：

“否则以我家主子的手段，想要留下杜老板这可不难。”

杜成自然是知道自己有一定大开口的成分在里面，有些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

“李老板怎能如此揣测我，我杜某向来做生意是诚信本分的。”

此时根本就没有宋姨娘说话的余地，一万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光是在江家这么多年，宋姨娘也就只攒了三千多两，还要留着给江锦瑟做嫁妆。

“杜成，云中云州人，一个孤儿，被当地一户庄户人家收养，后庄户人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死，你只好带着现有的财产投身到青楼，听说，你就是在那腌臜地结识了一个药贩子。”

李四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在，像是陈述又像是在询问：

“自此之后，你就做起了货郎专门贩卖假药，一直在被官府通缉，你以前的名字应当也不叫杜成，后来怕官府的追捕，改了姓之后东躲西藏，之后药贩子带你人认识了个老板，专门做一些下流药的生意……”

李四突然停顿下来，看着杜成似乎不大好的神色，随后道：

“于是杜老板的身家直接靠着这些腌臜药翻了好几倍，甚至还成了有名姓的人物，之后你发现或许是因为你卖药的原因，这些药大多都用在看不见的地方，损阴德，因此而后的好几年，即使你有多位姨娘，你也依然没有儿子。”

黄明愿咳嗽一声，李四的生意戛然而止，甚至还多了两分趣味：

“想必杜老板后来是靠着什么发家的，心知肚明，我一个奴才便不在此多赘述了，主子对杜老板的价格不满意。”

有人从小门送来了一些切好的果盘，江浸月指节敲了两下，随后才开始品尝新季水果的味道。

李四听见声响，端起茶盏来饮下一口，舒缓了喉间的干燥：

“能查到杜老板这些被掩藏的过去，约么也能证明一二分我们主子的实力吧？您也听见了，我们主子不爱说话，最多只能出四千两，买断杜老板手里的所有资源。”

宋姨娘在旁边，心如坠石，惴惴不安，她未曾想到，竟然引起如此身份地位之人的关注，甚至她开始盘算，自己还要不要开口。

“不过，若是杜老板可以再加上城东那家万鑫赌坊，我们老板可以出价到六千两。”李四似乎是没看见将杜成难堪的脸色。

江浸月吃着甜瓜，到了夏季，这瓜刚好熟落，正是吃的季节。

杜成一拍桌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