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眼见这寿松院门可罗雀。

可见燕山府这地界虽说是太天高皇帝远，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手伸到这里，但是这儿的风水不足，供应不了江家这么一大家子人。

除此之外，也可见物是人非，鼎盛之府落败之像。

老太太眼皮子抬了抬，面色有些灰白，看着同这江府一般：

“九丫头，你来是有什么事情？”

江浸月抿唇一笑：

“都是孙女不经事，这身子养来养去也是不见好，这两日好了一些，孙女就来给祖母请安了。”

确实，白天的时候是看不出江家的这等落寞之感，到了晚上，现下是傍晚，外面的天色有些暗。

寿松院的内厅只点了两盏灯，看着有些暗沉在。

老太太似乎也觉得这光线不太舒服，张口有些不满：

“怎么，江家现在连点灯油钱都出不起了吗？点这么暗的灯，我还怎么跟九丫头说话？”

盛嬷嬷也知这段时日，老太太因为生病，脾性不大好，老爷子不久前将江家账面上的一些银子，几乎都取走了，江家现下的收支平不下来，只能从日常生活开始节俭了。

老太太自从嫁到江家来，可没过过苦日子。

又点了几盏灯，整个内厅都恍如白昼了，江浸月心中有数，面上端起一个温和的笑来：

“祖母不必忧心，这几日家中事务繁多，一时见不到各位叔婶也是常有，家中长辈对您可都是孝顺呢，老太太可别想多，静下心气儿来，把病养好就好了。”

江浸月将自己那新买的糕点放在老太太面前，这里面都是一些不当令的贵价点心。

“孙女总归是顾念着老太太的。”江浸月很懂事得安慰：

“只是，孙女还有一件事情，要请老太太的意见。”

江浸月做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成功勾起了老太太的好奇：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就好了，祖孙俩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江浸月好似这才松了口气道：

“我本就是家中的女儿，不该把手伸向长辈房中，只是我父亲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新宠幸了一个府中的丫鬟，这丫鬟叫颂棋，最是本分的，本来她是不愿，奈何我父亲……”

江浸月用帕子掩着，轻叹了一声道：

“颂棋之后就变成了通房丫鬟，谁知前两日，她哀哀地来找我阿姐，正好被我瞧了个正着，她竟然已有了快一月的身孕了！”

“我也知道江家人丁并不多旺，毕竟也是要添些新丁增增喜气，按我的意思，抬为姨娘如何？”

盛嬷嬷给两人上了盏茶，又送了些糕点来，这些糕点不过就是白玉方糕花生酥等一些便宜咸甜味重的点心，从前这些糕点可都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