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原来也是云中繁盛的门楣,不过是一朝花父行差踏错,中途因为收受贿赂,又站错了队,这才导致花家满门倾覆。
花家是缺钱吗?不是,花家名下的商铺农田何其多。
花家是缺权吗?不是,花家家主也就是花父,任职在江南制造。
是因为花父站在名利场上,忘记了花家上上下下二百多,连带着旁支三百多口的族人,他孤注一掷,花父太想将花家发扬广大了。
可惜到底是没等到花家繁荣的时候,是因为花父有了贪婪的胃口,别样的心思。
兄妹俩的母亲是原配,原配病死,花父有了续弦,续弦在嫁进花家之后有了新的儿女,这就让兄妹俩的地位岌岌可危起来。
再加上继母时有时无的诬陷和苛刻,导致兄妹俩后面的童年格外痛苦。
最难过的时候是冬天,连一件能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继母所出的女儿喜欢撕衣裳,因为花期不满继母所做的一切,当面起了争执,趁着花父不在,继母将这兄妹二人所有御寒的冬衣都让自己的女儿剪得细碎。
若不是伺候的仆人于心不忍,只怕是两兄妹都活不过那个冬天。
后来花家倒了,花夫人直接将这些年花家的铺子,金银细软,全部都席卷之后火速与花父和离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在走之前在,花夫人为了让这兄妹俩再也起不来,直接将他们二人卖给了人牙子。
后来又辗转被卖了几次,还是遇见了现在的张三,因着帮了张三一个忙,张三便将花期买了下来,再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虽说在丐帮的日子过的苦,但是有盼头。
后来,李执又将人牙子介绍给江家,刚好花好因为少有人看上,直接就一股脑都卖给花圃了。
这就是他们兄妹的前半生。
“阿期,我知道,是哥哥无用,你跟着哥哥受苦了……”花好摸了摸花期的头:
“阿兄都听阿期的,现在阿兄就去找小姐。”
花期点点头,有些恋恋不舍,她现在不愁吃穿,只是两兄妹仍然是没有立足的一方屋檐。
不过她相信,这些东西,她总归都是会有的。
锦阁。
樗里子将江浸月身体里最后的一丝毒拔出来,沁出汗珠子的额头被阿善擦干净后,这才长叹一口气:
“小姐,好了。”
江浸月的面色苍白,眼中晕染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甚好,麻烦先生了。”
阿难端了药盅进来,自从她来到这锦阁之后,专门辟了个药房出来,江浸月的身子不好,多备了些药材有备无患:
“小姐,花好在外面,说有事儿要同您说。”
江浸月看着药碗,中药的苦气几乎氤氲了整个房间:
“先生,你就不能开点不苦的药?”
樗里子摊摊手,面上带了些吊儿郎当:
“大小姐,你这份药材还是我多放了甘草中和了苦气的。”
“我又不是傻的,甘草本身是没有什么味道的。”江浸月不是没试过放饴糖,然而虽然饴糖没有损失汤药原先的药性,但是最后喝起来,苦是苦,甜是甜的。
江浸月更加难以下咽了。
樗里子失笑,眼前这位小姐,到底是年幼,再怎么全盘布局心中有数,可还是会怕药苦。
“见过小姐。”花好进来便行了一礼,周身都萦绕着一种温润君子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