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霍停将江浸月抱回房中,江浸月缄默,也并不提起这缘由。
霍停知道,江浸月定有自己的主张,霍停单方面注视着江浸月,觉得江浸月不重视自己的性命,这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恼怒。
“江浸月,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霍停将江浸月放置在**,撑住身子,一双眸子蕴含着怒火,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
她的眼睛还是明亮的,漂亮,眼角微微上挑,一双漂亮的凤眸。
眸中也依然清晰倒立着霍停的身影,只是无神,霍停怔愣了瞬间,却听到女子温和的声音:
“因为霍世子,从来都会尊重我的任何建议。”
霍停一愣,继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放置在床榻上的江浸月。
从见到江浸月的那一刻起,不过数月,他就几乎将她的上上下下的性格了解了个遍。
江浸月素来都是有主见的女子,更不喜欢旁人插手她的事情,善于谋划,纵观全局。
有时候在那些烂糟事的排兵布局上,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做的比江浸月要好。
江浸月像是生来就为谋划一般。
所以他即使想为她排除万难,却也不敢轻易动手。
因为他会尊重,尊重一个女子,尊重江浸月。
江浸月觉察到自己的压迫结束了,面上的表情也无一丝露怯:
“殿下这么晚来,是因为有何要事?”
霍停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将体内的暴戾狠狠压下去:
“那伙杀手手段并不高端,确实是死士,只是从谁府中出来还未可知,多半是丞相府在背后捣鬼。”
丞相府是太后虞氏的母家,多年来外戚干政,皇帝都无可动手之机会。
“而且长公主殿下前去阙都,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听说不日就要派人宣旨,召平西侯府众人回京。”
霍停此次前来就是要说明这事儿,毕竟长公主殿下心中对此事十分伤心,且也关乎着江家是否安稳。
先前他在涉及到江家的时候,还在思考若是江家也因此受牵连了该如何去办,不过江浸月一直是思虑深远,想必也应考虑到这遭。
“你早做准备吧。”霍停轻声道。
外室传来轻巧的脚步声,霍停伸手似乎是想触摸一下江浸月的头,却不知怎的,到底是在空中滞留好半天,才不动声色地放下来,淡淡道:
“有人来照顾你了,我先走了。”
江浸月仔细听着,温和道:
“世子慢走。”
内室门轻推的瞬间,只听见一道风声和青树飒飒之声,便知霍停已经离开了。
“小姐,樗里子来了!”是阿难的声音。
来的时候樗里子也已经观望过月色,放心下来:
“小姐,我观望了一下今日的月亮,竟也有呈满月的趋势,不如便趁着今晚,就将蛊虫拔出来,如何?”
江浸月心中一动,自然是应下:
“如此这般最好。”
眼见江浸月同意,樗里子将自己药箱中所需的物件都一一摆出来,银针,玉盅,一些不常见的药材,还有一剂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