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未置一言,但是阿善脸色却突然阴沉下来:
“茯苓,这不是你能玩闹的地方,小姐身子不适,不宜饮酒,你不是第一日伺候在小姐身边,你难道不知小姐的身子有多差吗?”
言辞带着冷厉,似乎眼神中都带着警告。
茯苓一脸委屈的模样:
“奴婢只是看着小姐这些日子以来,吃的都不大好,既然小姐已经吩咐阿善姐姐去温一壶酒,阿善姐姐怎的还未去?”
“小姐虽说宠信姐姐,可姐姐也该听从小姐的话而已。”
阿善身边的郁气愈发浓重,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是心痛。
江浸月手中拿了一块糕点,正吃着,眼神平淡至极,不似江浸月平日时候的神态。
她确实是在思考,困惑多月的事情,只需再调查取证之后真相就能水落石出了。
阿难上前扯住阿善,阻碍了素日和善亲密的两人,眼神示意阿善:
“阿善,快去吧,不过是温一壶酒罢了,定是难不倒你!”
阿难眼神也是深邃,可这一双眸子似乎要将阿善看穿。
阿善面上突然浮现一丝羞耻,低声道:
“小姐,是奴婢僭越了,奴婢这就去为小姐温酒。”
江浸月将手伸到阿难面前,让她擦拭干净,口吻带着呢喃:
“不妨事,去吧。”
茯苓眼眸一闪而过的情绪有些不知名,江浸月垂头,低低地笑出声,这里的人各自心怀鬼胎,真是好笑。
“平日里没瞧见阿善这般不高兴的模样,今晚倒是全托了茯苓,茯苓啊,你不是同阿善素日最要好么?”江浸月漫不经心地拨动自己的手持。
手持在月光的浸润之下,泛起微光。
因着江浸月垂着头,茯苓根本没办法靠着自己对情绪的捉取来判断江浸月现在的情绪:
“奴婢只是奴婢,无论阿善姐姐同奴婢私交多好,最终小姐才是我们的主子。”
江浸月笑意绵绵,似乎是被取悦了:
“你做事一向稳妥,只是我用惯了老人,平日里若是有谁让你受了委屈,你只管说就是了。”江浸月剥了个橘子。
青皮橘子闻起来就带了些微酸,平日里江浸月对于酸的果子更是不曾沾染。
她最讨厌酸甜的东西,让人含在嘴里不知是吐还是不吐。
眼下吃这一个橘子,不过是在等阿善回来。
“现在茯苓管着锦阁的那些地方?”江浸月似有若无地问道,抬起的眼眸虽笑的温和,但是茯苓却从中体会到了锋利。
一些平日里她无法触及的那种感觉。
她甚至觉得像是异样。
不过她下意识地觉得这就是异样。
茯苓调整了自己的思绪,认认真真道:
“奴婢现下同素问姐姐一同管着库房呢,小姐放心好了,奴婢保证库房是没有一件东西会丢的!”
“奴婢之前做的账本,您的都还没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