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江浸月待到人都离开之后,这才安生地让樗里子给她把脉。
樗里子看着江浸月的脉象,皱了皱眉:
“小姐,如今看您这脉象,似乎有些不大好,蛊虫只怕是要早日取出来才是。”
“我近日夜观天象,约么五月初三的晚上,月圆之际,就能将蛊虫引出来。”
江浸月放下心,不过就是明日晚,她倒是等的起。
“若是这蛊虫不取出来,会如何?”江浸月问出这话的下一秒,她的眼睛就花了,不仅如此,几乎是目光所到之处,都带着残影。
这绝非是她往日所瞧。
江浸月抓紧了锦被,当即心中有一闪而过的慌张,自重生之后,她鲜少有这般心中不安稳的时候,因为她总归是依仗自身,平日里对自己的安危更是上心。
若是她眼睛再也好不了,往后做什么事情,她都很难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
“小姐,若是这蛊虫不取出来,往后即使我用药将这蛊虫压制住,您的生活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而且,小姐是成大事之人……”后面的话,樗里子闭上了嘴不说:
“我已经向上天祈祷,盼望初三晚上月圆,能让我将蛊虫引出来。”
樗里子将这其中明细重新复述一遍,便让小童将药端过来了,江浸月几乎无任何犹豫,直接一饮而下。
“你先下去吧,我这双眼睛,便全权托付给先生了。”江浸月累极,神志却格外清醒。
樗里子应言,很快便退下了。
“小姐。”阿善有些担心,低声道:
“这几日,奴婢定然寸步不离守着小姐,直至小姐的眼神尽数好起来。”
阿难站在一旁不做声,似乎认同了阿善的想法。
江浸月知道这几个丫鬟的忠心,是以,她还是欣慰地握了握二人的手:
“有你们为我办事,我是放心的。”
江浸月喝了,沉沉睡过去了,两个丫鬟守着,途中只有江浸风和江浸云来探望过。
最多还有七日便都要入书房读书了,届时订了婚要出嫁的只需要在家准备嫁品,只怕是两位先生的学生会大大减少。
虽然江浸月没说,大夫也不曾说,江浸云心中却清楚,此般不过几日之间,江浸月的身形便瘦弱的不成样子,她对整个江家的恨意犹如滔滔江水山崩地裂间全数倾覆在华夏大地上。
若非是她没有能力带离自己的妹妹逃离这江家,她的妹妹又怎会一直缠绵病榻久久不见好?
是江家的风水不好。
江浸云只擦擦眼泪,又问了江浸月的饮食,这才和江浸风离开,心中做下决定,她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只等她姐妹二人脱离江家之时有所依仗。
江浸月小睡一会,弯月便挂上了空。
马上端午,府中往来的人情又要重新做,里里外外打点送礼都是少不了的,便是老太太那,新春的桃花酿和陈年的桂花酿都送了好些去了。
这还有些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庶出子女以及妾侍都要向主母送酒,以代表自己的安稳之心。
若是不送,主母便有话柄拿捏,届时妾侍及其子女都会不好过。
江浸月醒来后,便让人重新伺候完洗漱之后,便往外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