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风很大,大到风声几乎要刺破江浸月的耳膜。
沙子漫天狂舞,或许只是江浸月的想像,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留有霍情揉她脑袋时候的触感,以及将无限缱绻眷恋的目光放在那支金雀钗上面。
她明白这钗对于霍情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霍情还是送给了她。
江浸月紧紧拥抱霍情,就像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依赖。
最后连那些记忆通通都被江浸月封存在脑海深处。
江浸月记得少爷在空中长唳,它是最聪明的空中霸主,也明白霍情的意思,霍情将它留给了自己在乎的人,是希望它能够好好保护江浸月。
最后少爷老老实实地落在江浸月身边的树上,它利爪太锋利,甚至可以隔着衣裳去掏人心,所以,它总是有意无意去避免划伤自己的小主子。
霍停看着霍情远去的身影,以及少爷的动作:
“少爷这是认你做主子了。”
江浸月摸了摸少爷的脑袋:
“等我再见到了姑姑,就可以把少爷还给她了。”
回去之后,江浸月的腿部内侧已经开始红肿不堪了,阿善心疼地看着:
“小姐这一番,实在是太作践自己的身子了。”
阿难却道:
“今日若是小姐不去,只怕是小姐要后悔一辈子了!”
江浸月口中喃喃道:
“什么一辈子,这话说的,保不齐过两个月我就能跟姑姑见面。”
丫鬟们都不知道她口中的姑姑是何人在,若要是论江家二房,确实还是有一位外嫁出去的姑奶奶。
只是多年未回家看看,是以丫鬟也拿不准。
江浸月却懒得让她们再猜,将少爷抱在华丽,笑嘻嘻地问阿善她们:
“怎么样,我出去一趟,白得了个海雕。”
几人都是没见过如此鹰隼,实在是有些大,几乎相当于小婴孩般大小了,尤其是翅膀,抻开的时候,几乎能让人眼前一黑。
江浸月爱不释手地摸摸少爷的脑袋:
“以后它就是我锦阁的少爷了,要像侍奉我一样伺候它,这可是姑姑最喜欢的少爷。”
少爷锐利的眼睛眨了眨,随即又懒散地露出享受的目光,似乎很喜欢江浸月的爱抚。
“哟?这是哪里来的大物?”秦嬷嬷到的时候,被这样一只海雕惊呆了,“小姐,它可通人性,若是伤人,可还是要离远些才行。”
少爷看起来很有脾气,不过它知道这些人定然眼前小主人的亲信,是以它倒也没有旁的一些动作,只老老实实地在那处,看起来很乖。
“小姐腿上的伤也不知怎么弄的,又不会骑马,是不是偷偷跟别家的小姐偷偷跑出去了?”秦嬷嬷心里有些不高兴,连连唉声叹气:
“小姐这般模样,只怕是又要辛苦好些时候了,这几日荤腥辛辣都不能碰,也算是小姐偷跑出去的代价了。”
江浸月虽然有些懊恼,当即却道:
“两三天不吃荤腥也行,我家少爷可是要顿顿吃肉的,阿难,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每日都要去市场上给他买新鲜的肉给它吃。”
随后还爱怜地摸摸少爷的脑袋,看着它清澈又聪慧的眼神,傻呵呵地笑起来。
“好了小姐,我们该出门了。”秦嬷嬷催促道:
“今日许多贵人都在,您可不能失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