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昙发现自己的棋子早已被江浸月围起来了,本来她心思也并不在棋局上,有些丧气:
“原来是如此……”
她再怎么靠着母亲的娘家,也是没有办法够上侯府那样的门第,正如江浸月所说,这门亲事,确实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你和那位二公子萧既望,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在一起说话不费劲,况且因为这事,说不得能让你们二人交心,聪明人的搭配,互为辅助,崛起之后是很可怕的。”
江浸月拿起一块桃花糕尝了一口,味道很清淡,她三两口便进了肚子:
“若是我没能在我被送出去换取利益之前将江家毁掉,那我这辈子就认了,当然,如果三姐姐有这个能耐,我当然会觉得三姐姐有更好的人家相配。”
还是因为时机的问题,江锦昙没有足够的时日为自己筹谋布局。
再者,这确实是江锦昙目前的最优解了,总不能让江浸月牺牲自己的亲姐姐,就只是为了她吧?
江锦昙同江浸月的相处,若是说是姐妹也不妥当,更像是江锦昙在求得江浸月的庇护。
江浸月离开之后,老太太将江锦昙又叫过去询问。
祖孙在一起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虽然最开始都是各有目的,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总归是有些不同在里面:
“锦昙,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你也知道,江家表面光鲜,内里却式微,即使再找,也可能找不到这样的人家了。”
老太太说的没错,既然孙女都是要嫁出去换取利益的,不如便找一个门庭最高的!
江锦昙想起江浸月说过的话,心中苦笑一番,确实,江家眼看着就要落没了,再不给自己找个靠山,只怕是自己最后也只能嫁个商户,困在后宅,终其一生也无法脱身。
嫁进平西侯府,万一她还有逃脱的机会呢?
“祖母,我愿意的,能为江家出一份力,我自然是愿意的。”江锦昙垂下头,眼中自是带了几分难过:
“我只是害怕,我害怕面对侯府的一切。”
老太太心中叹息一声,心里万般柔软地道:
“你也知道,那位侯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庶子,是以自然是有万般手段喊你去站规矩,左右嫁过去婆家都是有这么一遭的,但是平西侯府管了许多矿脉的开采,你这一去,也是帮着我们搭个线,再无旁的事情。”
“也只有江家起来,你才有娘家撑腰啊!”
江锦昙心知,江家再怎么起来,嫁进去后,江家也不会多为她说一句好话,全都是要靠她自己苦苦支撑。
可是她没有办法。
再这样忐忑之中,江锦昙的婚事就敲定了。
至于江锦瑟,下人将话传过去的时候,江锦瑟直接在桃院将那些瓷器摆件摔得一干二净,一边摔,一边哭骂。
连带着宋姨娘面色都阴沉下来,声音都带着阴沉: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道理,锦瑟别怕,阿娘定会想办法做主你的婚事。”
宋姨娘毕竟是亲娘,这般安慰的时候,江锦瑟才有了发泄的突破口,哭喊着扑到宋姨娘身上:
“姨娘,我怕……”
宋姨娘连生安慰道:
“别怕,别怕,我让你舅舅帮你在上京寻一门亲事,必不会让我儿受这个苦!”
都是廖氏那个贱人,想方设法要报复她的女儿,若不是她提起这事儿,哪里能轮的到她的锦瑟?
听到宋姨娘如是说,江锦瑟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回过神来有些愧疚:
“姨娘,摔碎的那些东西,都是女儿不好……”
宋姨娘摸摸江锦瑟的脑袋,心中已有了主意,当即道:
“没事的,姨娘心里有数,不怪锦瑟,怪就怪,有人要碍我们娘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