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微妙的气氛倒是让几人未置一言。
“岑公子,久仰。”倒是霍停先开口说了一句话,他看的很细,江浸月脸上确实是有一层悲伤,只是这层悲痛仍旧是停留在表面,不曾往深层里面去。
若是按照江浸月与其母的程度,定然并非此般。
霍停觉得有地方不对,但是他却找不出个所以然了。
目光只好渐渐转移到棺椁上,感受到身边的江浸月气息似乎微微一窒,霍停心下了然,当即便转移了视线。
金蝉脱壳,莫非是?
只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有如此动作,这个小姑娘,真是好有本领啊!
岑重淮声音渐冷:
“世子殿下真是闲情逸致,这么晚了还要专门来祭奠,怎么是白天不方便吗?”
“自然不是。”霍停如同针尖对麦芒,“不像岑公子事务繁忙,不仅要在家中应对父母,还要给准备自己的婚事,不过岑公子既然如此繁忙,何必又来管别人家的闲事,真是闻所未闻。”
“本世子跟岑公子可不一样,毕竟岑公子的婚事不由岑公子做主,而本世子的婚事,可以请陛下赐婚呢!”
江浸月也发现了,每次霍停见到岑重淮,似乎都有些针对的感觉。
也不知是因为哪方面的原因。
“再说了,本世子和江阿稚,中间还有一位贵人,和你可不一样。”霍停开了口,嗓音略微有些喑哑,带着慵懒的贵气。
只是这般,便让岑重淮和霍停之间的氛围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看来,岑公子还是没死心。”霍停挑挑眉,“本世子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抗争了也没有结果,所以,岑公子还是好好听爹娘的想法吧!”
江浸月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在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二位客人,若是有要事谈,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小厮的步履匆匆,冒雨前来,淋了一身的雨水狼狈不堪:
“小姐!您院里的花枝,被雨水打歪了,现下还请您快去看一眼,该如何决策才是!”
江浸月当即面上有些焦急,忙对江浸云二人道:
“阿兄阿姐,我那几株海棠,都是名贵的物件,我便先去看看!”
江浸云有些不解,这毕竟是守灵,这为了几株海棠,倒是有些没道理:
“阿稚……”
可她话音刚落,江浸风就将她拦住了:
“阿稚不是那么没有轻重的人!”
江浸云跟着小厮,随意拿了一把伞,便闯进雨幕之中。
幸好锦阁离主院并不远,只是雨下的太大,江浸月跑了几步,差点因为石头太多而摔着,当即便放缓了步子快步走着:
“李执来了?”
小厮打了个喷嚏,瓮声道:
“是,小姐,李匠那边有事向您禀报。”
江浸月浑身一颤,心事重重,预感到不妙,当即开始思考,这两日正是跟母亲有关,不会是……
她呼吸一紧,加快了脚步往锦阁赶去。
李执果然在廊下等着她,愁容惨淡,江浸月一过去,便跪在地上:
“奴才有罪,请小姐责罚!”
江浸月脑中警铃大作,脱口而出:
“是我母亲的事情?”
李执咬牙,艰难地点点头,他不敢抬头,生怕对上江浸月失望的面庞和怒火:
“我们今日本来是要带着夫人去郊外的别院,却没想到,外面突然有一群人赶过来,直接将夫人的棺椁抢走了……”
抢走了?
就是说,母亲被人掳走了?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