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江浸月所料,待到寿宴结束的时候,江峰果真带着一个女子站在寿松院的门口,老太太在里面发了好大的脾气。
在寿松院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老太太发起怒来,除了盛嬷嬷,谁也不敢劝阻。
不过江峰带外室回来的事情整个府邸几乎都知道了个遍!
一整套茶具噼里啪啦摔的稀碎,老太太指着江峰的鼻子怒斥道:
“江峰,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你是想向我示威吗?混账!”
盛嬷嬷连连抚摸老太太的胸口,口吻也带了责怪:
“七爷,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太身子越发不好,白日操持着江家的事,好不容易过个寿诞,您还带了个外室回来!”
“您这是要把老太太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盛嬷嬷也是看着江峰长大的,平日里再混账的事情也做了,怎么现在越发做一些有辱门楣的事情?
江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此出身的女子,怎堪入江家的门户。
虽说现在江家还只是个商户,但是家中哥儿们若是考中了学,入了仕,那就不比今日了。
江浸月要搬到老太太这边住,只需要带几个丫鬟过来就行了,锦阁仍然留了人继续洒扫,等到什么时候该老太太觉得可以了,学得不错了,就可以再搬回去了。
是以,江浸月回寿松院的时候,正好瞧见二人在哪处对峙。
“母亲,诗娘不是外室,我要纳她为妾!”江峰站在那处,怀里揽着一个秀美的女子,“她坏了我的孩子,江家的血脉怎能流落在外,往后是还是要长在江家的!”
江烟躲在后面,静待时机,希望自己这几日相处下来,能让老太太觉得两人之间有些情分,好为自己的生母铺路。
毕竟这些日子在江家过的实在太舒坦,任凭怎么说,江烟也不可能舍了如今的富贵,再去住到市井门户里去。
江浸月踏进寿松院,也不理站在那处的江峰,目不斜视,上前先对老太太行礼:
“祖母今日辛苦,饭后的汤药可用了?”
江峰被这一番话转移了视线,斥道:
“大人说话,你这个小孩插什么嘴?”
老太太往常是一直站在江峰那边儿,今日却一反常态来训斥江峰:
“九丫头如今要住到寿松院来了,你扪心自问,素日里是怎么对待九丫头的,若是做不好这个父亲,又不喜欢九丫头,干脆你以后也别管了,九丫头的一应事务就交由我这个老太婆来打理!”
江浸月垂下眸子,看起来格外神伤的模样。
“母亲,诗诗肚子里也是您的孙儿啊!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江峰被反驳了一句,心有不满,“再说了,她就是个丫头片子,母亲你又何必这么上心……”
话还没说完,便有个小丫头突然跑过来,慌慌张张就跪在地上:
“老太太,老爷,九小姐,七太太,七太太听说老爷带外室回来,着急下床,此刻又吐血了!安嬷嬷打发了奴婢前来找九小姐!”
江峰被人打断话,当即就一脚朝着那丫头的心窝子踹过去: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主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上赶着挨打是吧!”
丫鬟几乎被踹到在地,老太太使劲一拍桌子:
“老七你要是看他们不顺眼,那你就滚出去,我寿松院可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真是,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出来!”
阿善连忙上前将几近昏迷的小丫鬟搀扶起身来:
“没事的,等会我给你找大夫。”
江浸月顾不得在场人的目光,冷冷得觑了江峰一眼:
“父亲何必如此动怒,左不过母亲剩不了多少时日了,您便连这几日也等不了,急不可耐地往家中领人了?”
江浸月也不管江峰难堪的表情,匆匆对着老太太行礼后就往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