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刚进府,你父亲便能为江烟下了你脸面,这要真让江烟的娘进了府邸,这府中还能有你母亲的容身之地吗?”宋姨娘观察着江浸月的神色,似乎要找出什么不对劲来。
似乎是想起上次被江峰打那一巴掌的难堪,江浸月咬着唇,当下眼中便起了雾气:
“姨娘,你也知道,如今母亲重病在床,阿姐在身旁照顾,我真真是孤立无援了啊……从前我说什么,或许父亲还会听一两句,可现在……”
江浸月直接倒在宋姨娘身上,因着大喜的日子,也不敢大声哭,只敢一点点抽噎,许久未曾别江浸月这般亲昵过,倒让宋姨娘有些无措起来,也只能轻声安慰:
“你父亲也是疼爱你的,快别哭了……被老太太看见可不好……”
宋姨娘心情有些复杂,她本就是巴不得江浸月早早被许配给个破落户,别妨了她家锦瑟的路,现下看来,首当其冲还得是除掉江烟。
毕竟嫡女的位置一时难以撼动,可将江烟母子算是个什么东西,还妄想来江家七房分一杯羹?
不过是个妓子,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
江锦瑟瞧见宋姨娘安慰江浸月的场景,当即就有些不满了:
“姨娘!”
别不是江浸月要没娘了,要来抢她的娘吧?
宋姨娘却给了江锦瑟一个眼神,让她瞬间便偃旗息鼓了。
江浸月在心里揣度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发挥的东西,便老实地坐在流水宴前,盯着那些转过来的食盘。
放在别人眼里,也只以为是伤心落寞,只能顶着流水发呆。
有好事人去打探,江烟入府的事情,如今都过了好些日子,只怕是整个燕山府都知道了,在外面样外室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听说这外室的女儿比本家嫡女年纪相仿,简直荒唐!
更别说这外室还是个贱籍妓子,生出的女儿难道还能是歹竹出好笋?
与其把希望放在这上面,还不如一开始就找正儿八经的嫡女,直接省了好些事情。
江浸月瞧着周围的太太夫人们耳语,亦或是低声说话,光看着唇形,就能知道约么是在讲什么了。
正顺了她的意思。
江浸月扭头同阿善对视了一眼,阿善立刻站远了些,甚至慢慢靠近了宋姨娘的侍女。
今日宋姨娘只带了一个丫鬟诉春,诉春很低调,跟着宋姨娘又久,办事也妥帖,算是宋姨娘的心腹。
比起江锦瑟身边的丫鬟,心计手段可不止高了一个层次。
诉春瞧着阿善分外委屈的脸,倒也有些意外:
“怎么了,阿善,你在九小姐身边伺候的不好吗?”
阿善佯装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你不知道,上次我们小姐就是为了跟七老爷争辩,才被打了一巴掌,可现在听说这新姨娘不日就要入府了,等她们母女一联合,夫人又重病,哪里还有我们小姐的容身之地?”
诉春却道:
“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这新姨娘入府还没有儿子,咱们少爷不是还能帮咱撑着吗?”
谁料说到这,阿善突然就崩溃了,可仍旧是压低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