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匠出去吧,最近多盯着些六太太那的动向。”
马上又是寿宴,鱼龙混杂,这两日她做事情也太张扬了些,保不齐六太太也想玩一出借刀杀人呢?
她可没忘,宋姨娘也是七房的人,六太太说不得就是想将六房的水搅浑。
除了五房太太不动声色,另外两房可都不是安分的主!
“小姐,颂棋到了,说要叩谢小姐的恩德。”阿善重新燃了一炷香,闻了一下,皱了皱眉,“这个香似乎问道有些不对,与从前染得香味道有些不同了。”
江浸月嗅觉灵敏,自然是闻着不对:
“往日安神香燃的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燃的檀香,今日怎么想着燃安神香了?”
这味道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补药的味道,平日里都是淡淡的中草药香。
“外头的人都知道小姐燃的是安神香,奴婢这就换了去,将香留着,等甄大夫来请脉的时候,让他查看一下。”阿善立刻将香灭了,换了一支檀香。
这支檀香的味道没有任何不对。
阿难在一旁道:
“保不齐咱们院里也混进了不该有的人,还是上上下下都仔细检查一番才是,免得错漏之处被人拿住了,小姐身体要是有个好歹,得不偿失。”
江浸月打了个呵欠,有些疲惫:
“该怎样就是怎样吧,你们拿主意就是了。”
阿善将从宝华寺拿回来的幔帐重新摊开,又用檀香熏了熏,保证上面的味道没落出去:
“小姐,您觉得这位新姨娘,该什么时候进府呢?”
江浸月看着窗台上放着的一盆文竹发呆,李诗诗此女子,能坐上花魁之位,还能保持清倌之身跟了江峰,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很有手段的女子。
可李诗诗成也花魁,败也花魁。
是以,江浸月根本不打算花费任何力气,只需要宋姨娘瞧着一个妓子同她平起平坐,便能有足够多的好戏看了。
江浸月喝了口雨前翠,大约是在冰窖放置过,入口更加清新甘冽,还品出一丝丝寒梅的香气来:
“老太太寿辰还有几日?怎的今日茶水似乎喝起来有些不一样?像是梅花上的雪水?”
阿善懂了,只怕是小姐的父亲江七爷说不得会在老太太寿诞的时候带回来,白日正是大宴,如此丑事一桩,定然是不会带到筵席上的。
那就是晚上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了。
提起雪水这茬,阿善便道:
“这是去年梅花上的雪水,秦嬷嬷说,总归她就和安嬷嬷收了两瓮,夫人向来是爱吃的,所以留了一瓮给夫人吃茶,还有一瓮就送到咱们院里的,说小姐这些日子辛苦,素日又爱吃茶,定会喜欢。”
从前的江浸月与现在的江浸月是完全不一样了,只怕先前不送是有顾虑,以前的江浸月脾性暴躁,保不齐就把这一冬天收集的辛苦给打碎了,实在是可惜。
但是现在江浸月却格外珍惜这些物件,在现在的她心里,这一瓮梅花上的雪水,中间包含的情分,远比金银要格外贵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