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将宋姨娘的怒火尽数浇灭,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些话,也是第一次被人尊重。
阿好瞧见宋姨娘冷静下来,用铲子拨弄了一番花盆里的土:
“夫人,今日的事情小人不会说出去的,往后,小人会和其他花匠沟通之后,来帮您养这盆花……”
话音刚落,阿好不掩脸上的落寞,浑身充满了一种悲伤的气息,刚要踏出门槛,便被宋姨娘拉住了:
“花好,留下来吧。”
阿好刚转过身,眼泪便落下来:
“花好不想只做夫人的玩意儿,小人知道夫人原先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不是花好可以高攀上的,花好也不敢存有如此心思,只是,只是……”
宋姨娘一下有些着急,忙就拿帕子擦了上去,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是做什么,非要站在门这处说么?”
阿好被这一番话说的倒也没有反抗了,宋姨娘很轻易地就将阿好牵到床榻边上,然后将层层帷幔整理好,直到外面看不见。
只有兰穗的花香,流淌在这充满了欢愉的房间中。
阿好顺着宋姨娘的手坐下来,刚流过泪,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宋姨娘刚想上手脱花好的衣裳,却被阿好握住手,期期艾艾的模样。
宋姨娘倒起了调笑的意味,一只手划过阿好的脖颈,然后渐渐往下,然后勾住阿好的短衫,只轻轻一动,外衫便解开了:
“你如此一副皮囊,为何要去做花匠?”
青年的脖颈白皙,连锁骨似乎都带着用不完的力气。
“夫人!”阿好的呼吸急促起来,面上都染上了绯红,“夫人,花好有病重的母亲,还有一个不知事的妹妹,我父亲前些年跌下山死了,为了照顾母亲,小人就做了花匠。”
花匠不好做,因此每月工钱也高。
“跟着我,花好,你妹妹可以来我这做丫鬟,我给一等丫鬟的月银。”宋姨娘面上带着笑,期身过去:
“别怕,我知道你没开过荤,喜欢我的手吗?”
锦阁。
“七老爷唤九小姐过去。”一个小丫头传话过来,垂着头站在锦阁门口。
阿善问道:
“可有说了是什么事?”
小丫头道:
“没说是什么事情,只叫小姐过去。”
阿善倒也不再追问,进去传话去了,江浸月最近本来就烦,账本要将不妥之处全部整理出来,可要花费不少的气力,但是她又在霍停面前保证肯定能弄完。
这几日着急弄这个东西,江浸月牙龈上火,连饭都吃不下。
阿善进来道:
“小姐,七老爷说要您过去风物院去。”
风物院是江峰平日里处理事情的地方,院子很大,奴仆杂役很多事情都要经过。
平日里下人们都是轻手轻脚,唯恐打扰了江峰处理事务,到时候挨了责罚。
江浸月刚到地方,便瞧见院中整洁,以及明晃晃挂着风物院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