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的妻有正妻,平妻,和下妻,下妻又被称为偏房,是有资格称其为夫人的,妾有贵妾,良妾,贱妾,排在最末的就是通房,身份低贱,只比丫鬟多了个能伺候主子的事儿。
宋姨娘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秀气妩媚的一张脸蓦的笑了,似乎是被眼前人取悦了,伸手抬起花匠的下巴,一张脸倒长得方正俊秀,仿佛唱戏的小生。
竟叫他白白的做了花匠,这多可惜。
正瞧着,那一双多情眼眸便朝着宋姨娘直直看过去了。
大胆,明亮,毫不退缩。
宋姨娘只觉得被这一眼撩的心神一动,竟像个怀春少女一般羞恼道:
“你放肆!”
花匠乖巧地将头垂下:
“您既然觉得奴才放肆,那这盆花您还要吗?”
宋姨娘自觉好似被掌控了,当下冷冷道:
“放进去吧,放到我床头边上。”
花匠将花盆归置后,才告退,同旁的仆役一道离开。
宋姨娘犹豫了半晌,还是叫停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花匠低低笑道:
“奴才花好。”
宋姨娘皱了皱眉,只觉得整个院子好像只有他们二人,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你这名字……”
花匠抬起眸子,背着天光,八分的面貌竟被衬地有十分好,他声音带着蛊惑:
“他们都说,奴才的名字,听着像欢好。”
……
江锦瑟想起上次江浸月瞧她的眼神,仍然止不住心慌,不够有自己姨娘的庇佑,她也知道自己不用担心。
春茶和春草也才松了口气,特别是春茶,许久不曾放下的心倒也放下了。
宋姨娘对这两人耳提面命,除了让她们忠于江锦瑟之外,便是守口如瓶,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
两个丫头自然照做。
江锦瑟自然是挽着宋姨娘的胳膊撒娇:
“娘,一切都有阿娘在,我才不怕她们那群豺狼虎豹呢!”
宋姨娘对自家闺女的撒娇很是受用:
“这是自然,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我闺女。”
神思却恍惚飞到了那张脸,脑海中好像被那突如其来的人打破了宁静,以及思考的能力。
江锦瑟休息后,宋姨娘便支使春草春草出府去臻阁买些胭脂水粉。
臻阁的东西是最好的,自然价钱也不低,宋姨娘即使有多年积攒的银钱,却也只有在快参加老太太寿宴的时候才会购置一些。
上次已经去到云翡斋买了一尊玉观音,寿诞要送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宋姨娘再得宠,首饰却也没有多少,便是连衣衫也是今年新裁的老花样,一点也不出色。
再加上自己用的那红丸药用完了,也需要在购置,这件事一直是春草去办的。
她做事妥帖,宋姨娘比较放心,至于春草,则是去购置一些胭脂水粉和香料。
宋姨娘闻见心旷神怡的馥郁味道,心情分外安定,那花不仅长得好看,似乎还有安神的作用,这几日觉也越发睡得好了。
“去吧。”宋姨娘拿出银钱,吩咐这二人去购置了。
而宋姨娘在等,这花每七天便要松土一番,花才能开的更好,四季不凋谢,自从上次见过那男子之后,她便越发期待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