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如此?老奴待小姐那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不过是白拿了几个物件,您就要对老奴喊打喊杀?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老奴伺候小姐这么久了,这些东西都是您应该孝敬老奴的!”
既然都撕破脸皮了,江浸月也打算开始演戏了。
江浸月的眼角挂着泪珠子,登时便让阿难扶着她,叫阿善等人压着刘嬷嬷就往寿松院去了。
听说今日江老爷子在家休息,估摸着正在查问少爷们的功课,正好是个时机,毕竟不日教书先生便要到了。
从锦阁到寿松院这一路上,再有不少的仆人避让低头,却也有不少人瞧见江家九小姐掩面低泣,被丫鬟搀扶着,受尽委屈的模样。
这事儿几乎传遍了整个江府。
所有人都瞧见了,江九小姐被恶奴欺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的柔弱模样。
不少仆人私下里都在交谈:
“那是不是刘嬷嬷,这是咋了,江九小姐不是素来对刘嬷嬷最好的吗?”
“可不是,这老婆子每天都在吹嘘自己被九小姐当做亲娘那般,一点不敢违逆……”
“要我说,奴才怎么能跟主子相提并论,平日里主子对做奴才的好了点,这就忘了根本了?”
“谁说不是呢?上次还撞见刘嬷嬷吃酒赌钱,没规矩的很!”
“要我说,被抓到也是迟早的事情!白瞎了九小姐对刘嬷嬷的好!”
“只是可怜九小姐,小桃也说了现在九小姐是十分体谅下人的辛苦,这么好的主子却还要被没心肝的人如此对待!”
这也多亏了平日里阿难阿善广结善缘,送出去不少好东西,才换来这一片的赞美,也算是作为江浸月行事的铺垫了。
也幸好江浸月素日请安问好一事不落,今日去寿松院,远远就瞧见盛嬷嬷出来迎了。
“老太太知道小姐受委屈了,晚膳都还未用,现在正坐在花厅呢!”盛嬷嬷瞧着江浸月这一番可怜模样,心里也复杂,到底是没多说什么,便带着人进去了。
江浸月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随盛嬷嬷一道进去了。
后面的刘嬷嬷用抹布塞了嘴,只能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一进花厅,便瞧见老太太坐在首位,金钗银饰,华服加身,满脸都是疲倦,只怕是午觉也没睡好。
江浸月当即收了抽噎的声音,刚要行礼,整个人没站住,身子向外差点栽过去,老太太右眼皮子猛地一跳:
“行了,你脚腕还没好,不必行礼了,红枝,赐座。”
好好的年轻丫头,竟比她个老人家都不如?
江浸月这才被扶着坐下来,老太太下意识喝了六安茶缓了缓心神,感觉太阳穴也开始突突了:
“九丫头,你今日受了伤,怎么不好好在你的院子里休息?”
老太太威严的目光就望过去,周围的仆人也垂着头,江浸月蓦的一抬头,泪珠子便一颗一颗落下来,配上柔美的容色,哭的格外动人:
“老太太,孙女今日不是有意打搅您用膳的,只是孙女管教下人不力,请您来帮孙女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