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阁之中一派祥和静谧,江浸月正看着账本,盘里摆着的是千层酥和牛乳糕,素问和茯苓在给院里的海棠剪枝,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阿善在旁边给她烹茶:
“小姐,听说三小姐受了罚了,说是关在祠堂里,今天还是第一天。”
江浸月的手一顿,将千层酥放下,阿难连忙递了帕子过去,江浸月顺势擦干净手上的碎屑,若她没记错,上辈子的江锦昙也是个狠人。
因着三小姐的生母周姨娘是个美貌的,又怀了个孩子,听说是个男孩,廖氏生怕她动摇了地位,十分不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耽误了一会子大夫,竟生生一尸两命。
六爷也并不是老太太的亲生子,她也懒得管,六爷当时外出,回来知道一尸两命也没说什么,毕竟妇人生产都是过一遭鬼门关,只能可惜周姨娘命不好。
对江锦昙这个庶女,也并无多上心。
后来江锦昙被算计着嫁给了个举人,举人也是年轻好色,江锦昙被妾氏暗害绝了子,她直接收拾了金银细软,一把火把整个举人家都烧了个干净。
自己倒是逍遥去了,女子啊,本来就该为自己而活,何必处在后院勾心斗角。
但是她不一样,她是来复仇来了。
江浸月让人把账本好生收起来,送回徐氏处,随后说道:
“她是个老实的,怎的突然被罚了?”
阿善烫了一下杯盏,给自家小姐倒了一杯,细茶尖在杯中沉沉浮浮:
“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听说是江南江家大房送来的,三小姐有一个银手镯子,不值个什么钱,四小姐非要去抢,这可好,三小姐不小心把四小姐推到了,本也伤的不重,四小姐哭闹一番,六太太就罚了……”
江浸月吹了吹茶汤,缀了一口:
“上次的事情,多半是把六太太气着了,一时又没办法对宋姨娘下手,就把气都洒在了三姐姐身上了。”
“你这丫头,同我说这事,你不会已经送了东西过去了吧?”
她本也是想笼络一下别房的小姐,之前一直也没机会,若是江锦昙,那倒也够格。
阿善有些不好意思:
“那会子正帮小姐传早膳,小厨娘们同小丫头们嚼嘴,听说了这事儿,奴婢把早膳摆了之后,便去了祠堂一趟,左右没有看守的,祠堂的位置又偏僻,奴婢就松了些水和糕点给三小姐了,不至于饿死!”
江浸月抻了抻自己的腰身,笑道:
“我就说你是个懂事的,我这还没吩咐呢,你就已经把活做的漂漂亮亮的了!我说厨房雷打不动甜的腻死的桂花糕怎么今日没送来呢,难为你亲自去跑一趟!”
“后来的几个丫头各院里都还不面熟呢,奴婢亲自去,也好让三小姐记得您的恩情!日后也好让三小姐为您所用!”
阿善吩咐小丫头将用过的膳食都撤下去,垂眸看着自家小姐:
“昨晚老爷宿在了桃院。”
要了三回水的事儿没说,这事儿实在是荒谬,有污小姐贵耳。
江浸月自然知道宋姨娘的想法,一直没有儿子,那就没有依仗,如何在这后宅立足?
况且老太太那边说了,先生还有一两日就该入府了,宋姨娘只怕是用浑身解数讨好江峰,才能为江锦瑟换来一个读书的机会!
“让小丫头把桃院里的人给我盯好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来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