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浸月方起来,正喝着药,由着一位老大夫看诊,老大夫姓甄,医术高明,是徐氏专门从自己的月例银子中摘出一份来专门为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请的大夫。
甄大夫是百草堂的,每日只需早上给江浸月请脉看护病情就足以,每月的银钱比他从前在草堂时的月钱翻了倍,高达每月三两银子。
刘嬷嬷每每想帮着阿善熬药的时候,都被阿善三言两语挡了下去,是以这段时日,江浸月倒是修养得不错,只是小脸依旧虚弱地发白。
“小姐,听说叶婷不知犯了什么事情,昨日晚便被关到柴房去了。”阿善素来在府中同小丫鬟们关系好,自然得到的消息也多,大早上便让江浸月展开了笑颜。
房中博古架正对着轩窗和房门,上面都堆着一些罕见的花草,早上阿善等江浸月醒来的时候,便开了窗,晨雾和清风带着丝丝水汽直奔花草而去。
江浸月难得有心情亲自给花剪枝,一小盆的绿梅枝桠繁茂,她利落地剪掉了开着绿梅的枝子。
阿善有些不解:
“小姐,你怎么把开花的那枝子剪掉了,反而把没开花的留着?”
枯枝掉在桌面上,江浸月轻笑道:
“开过了,也就过去了,其他的花苞还未开呢,总得让人家体验一下盛开的感觉啊!”
阿善似懂非懂,江浸月垂着眼眸,嘴角仍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开的那么好有什么用,我不愿让她活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你说对吗,小梅花?”
没过多时,安嬷嬷和秦嬷嬷将训练的小丫头门也送到了,阿难,茯苓和素问。
素问很成熟,茯苓倒是年纪小,话多,对整个莲汀,甚至是整个江府都感觉到新鲜,有趣。
安嬷嬷送来的时候倒多说了几句:
“小姐,这三个丫头都老实,忠心可靠,虽说每个小姐院里只有两个一等丫鬟,但是茯苓和素问是一等丫鬟的月例银子,只是名头是二等丫鬟,平日里阿善和阿难不在的时候,便她们顶着伺候小姐!”
徐氏怜惜自己的小女儿,生怕她在院子里动作不便,便是一点活计都不愿让江浸月亲自动手的。
江浸月知道后,便说等午饭后便去同徐氏请安,安嬷嬷和秦嬷嬷立马面带笑意地离开。
“小姐,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刘嬷嬷手里捧着一个皮箱子,正是昨日晚老太太赏给江浸月的点翠蝴蝶头面。
还没等江浸月应允,刘嬷嬷便大喇喇地打开了小皮箱,盒子打开的瞬间,一只蝴蝶便跳了出来,刘嬷嬷瞎了一跳,那小皮箱差点没拿稳摔了,幸而阿善接了个正着。
其实只是引线的作用,便瞧着好像活了一般,格外栩栩如生。
茯苓瞧着刘嬷嬷如此动作,便强行要上去斥责,谁料却被阿难拦住:
“小姐心中自有计较,你我做奴才的只听小姐说话行事便足以了。”
江浸月一鼓作气将药喝完:
“刘嬷嬷,这个皮箱里的物件是老太太送的,还是好好归置在一处吧。”
她没说自己要在老太太的寿辰上面佩戴,只说好好收着,然后轻轻瞧了阿善一眼。
阿善心知肚明,轻微点点头,这一切都落在了素问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