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和江浸云回了席面,郑氏瞧见回来,关心道:
“怎的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江浸云埋怨似的点点江浸月的脑袋瓜:
“这个小丫头,她的发髻散了,怕客人面前失了礼数,我帮她重新梳了发,可巧就在路上碰见了六太太。”
郑氏心下了然:
“可有什么事情没有?”
言外之意就是询问那事可否有进展了,特别是宋姨娘和江锦瑟,眼神更是时不时地瞟向她们,即使在同别人说话,也无法掩盖如此目光。
江浸月自然是感觉到了,状似天真道:
“当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啦,我和阿姐在湖心亭看了好一会小银鱼呢,看小鱼儿都跳出水面,只怕不多时就要下雨了呢!”
江浸月此话刚说完,外面果然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外头赏花的众人都进到桃花苑中来,檐下看花赏雨,也别有一番意境。
只是,有心人自是观景,心不在焉之人却想着外出。
宋姨娘的脸色略有些不好,江锦瑟自是知道缘由,素日同宋姨娘交好的太太也询问:
“可是不舒服?别不是着了风寒,还是快些请个大夫看看吧!”
宋姨娘顺坡下驴,脸上都是歉意:
“你们来一场,我还要缺席,实在是实力,我身子确有些不适,这孩子先前疯玩,衣衫都沾了些泥了,我带她一同去换了。”
江锦瑟倒是知礼,福一福身:
“锦瑟失礼了,还望夫人太太们莫怪。”
随即丫鬟撑了两把伞,跟着宋姨娘两人离开了。
席面仍旧热闹,丫鬟仆从们又上了各类点心花茶,又玩了会子,瞧着时辰差不多,马上就要开席了,三三两两撑着伞往宴厅去了。
阿善此时也回来,江浸云皱了皱眉:
“你身为阿稚的丫鬟,怎可离了主人?”
江浸月挽着江浸云的手,同阿善待在桃花苑的角落:
“阿姐,来的时候,我看见那叶婷鬼鬼祟祟地往春风渡去了,便让阿善去看了一番,春风渡在宴厅附近,况且宴厅附近还有一个春雨堂是专门供男宾换衣的……”
江浸云脑海中立刻浮现一个人:
“叶婷?之前那个害你的医女?”
当时从春枳口中知道情况的时候,她一边气恼一遍砸碎了白玉川大盏,回过神来的是心疼的要死,碎一只大盏,其他剩余的十一盏再也上不了席面了。
不过江浸云也立刻猜到了:
“今日宾客也多,佳酿也不少,多半容易醉酒,若是真出什么事情可是说不清的!她若真敢勾搭,不怕江家将她赶出去了?”
江浸月摇摇头,面容隐在花影之中,瞧不太清神色:
“她已经脱了奴籍,是良家子,便没有办法可以轻易打杀了,她只要攀上,最差都是一个良妾,若是个商贾门楣低的,说不定还能混个正头娘子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