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人也不宜多停留,一众人等都行礼告退了。
岑重淮远远望了那孱弱的身影一眼,心下沉沉。
江浸月瞧见众人离开后,才舒缓了笑容,握上了徐氏的手:
“娘亲,没事了……别担心,我好着呢!”
果真被她预判,宋姨娘贼心不死,还想着用东西控制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怕是有人跟她说,段时间的药量,是不足以让她上瘾,所以才费尽心思,不中断她的药量。
不过,她自是有本事让这件事情快速落下帷幕,害她的人,一个也跑不调。
江浸月同徐氏说了一会子话,又安慰了两人一番,待到人都离开后,一个灰扑扑的身影这才冲了上来,阿善眼疾手快就拦在了前面:
“嬷嬷这是做什么?小姐还病着,怎能如此冲撞?”
刘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本想着偷懒耍滑,没想到跟人喝酒打牌时不知是谁说这九小姐出事了,想着这是个好好的露脸的机会,便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
“哎哟,可怜我的小姐诶……”刘嬷嬷哭的脸皱成一团,脸上黑黑的,像是去膳房偷吃了什么留下的锅灰,估摸着是没发现蹭到脸上了。
阿善扶着江浸月坐下来,这才轻描淡写道:
“刘嬷嬷这是去哪了,弄得一身不干不净,小姐今日出了事,也没瞧见刘嬷嬷在旁边护着小姐!”
刘嬷嬷也是心虚,她才得了宋姨娘的银子,忙不迭地就去赌钱喝酒了,哪里还有空管江九的这那,要不是听说江九真病重了,她还舍不得回来!
“瞧阿善说的这话,好似老奴多么不关心小姐似的,实在是膳房那处人手不够,这几日府上来了许多人,又要准备两日后的筵席,老奴这才耽误了时候……”刘嬷嬷谄媚地笑着,又是倒茶,又是让人送糕点。
江浸月眼里闪着光,嘴角扬起似笑非笑:
“既是这样,刘嬷嬷最近也乏累了,不如早些去休息,我的身子也乏累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见她,哪晓得刘嬷嬷候着脸皮道:
“小姐既要睡了,那老奴伺候小姐安寝。”
江浸月眼神定定,声音却带着一股子厉色:
“什么似乎,本小姐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刘嬷嬷,你若是不想待在莲汀了,大可直说,不必在这拐弯抹角,寻本小姐的不是!”
疾言刚落,牵引着她又咳嗽起来。
现下这九小姐可不是从前的九小姐了,现下在江府中也算是独一份说的上话的主儿了,也不能再想从前那般磋磨对待,刘嬷嬷心里恼怒,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得诺诺应下。
心中却在算计着,那一盅东西何时才能又派上用场,到时候还不是被她拿捏?
现下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刘嬷嬷退下的时候,阿善明显便听见了那声冷哼。
当下不并说,待刘嬷嬷走后,才道:
“这个刘嬷嬷,小姐还是多提防些,没得再被她们钻了空子。”
江浸月看着那一盏凉茶:
“两日后的赏花宴,我倒是想瞧瞧,这宋姨娘还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