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了脉,又针灸了,人倒是没事了,就是身体尚还虚着。
岑重淮和江锦宥因为是证人,也在花厅落座。
江锦宥看着岑重淮垂着眸子,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我这九妹妹自迁府后,整个人性情大不一样了,又会说话,还会讨老太太、太太们开心,只是三番两次,难免会有人眼红。”
因着江锦宥在,六太太得了消息也忙赶过来,生怕是自家儿子插上了一脚,不过听旁人说,当时江浸风出事的时候,江锦宥正在一旁,这才把心放下了。
叶婷和她的爷爷就跪在花厅正中间,等候老太太和江峰的发落。
江浸云自上次被江浸月气着了,这两日又因为月信身子不爽利连床都下不来,知道江浸月的事情闹着要来,亏得是被伺候的丫头拦着了,只打发了春枳来候着消息。
隆大夫从内里出来的时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见过老太太,七老爷,诸位太太,小姐已无大碍了,老夫写了几张药单子,每日水煎服下,七日后老夫再来为小姐针灸一次,往后仔细将养着便差不离了,只是身体亏损,病去如抽丝,还需一些时日。”
徐氏这才松了口气,红着眼眶就往暖阁去了。
老太太松了口气,对江峰道:
“九丫头是个懂事的,既然是你们七房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也是你说了算。”
叶婷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就跪着向前:
“请老太太明察,这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盛嬷嬷正伺候着老太太的茶水,闻言给了红枝一个眼神。
红枝得了指令,上前就给了叶婷一个巴掌:
“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叶婷痛呼一声,捂着脸,不住地落眼泪,转头便看向江浸风:
“风哥儿,您救救我,风哥儿……”
秦嬷嬷守在外面听事儿,当即扯过江浸风护在后面一脚将叶婷踢开:
“你少来攀扯我们哥儿,敢暗害我们月姐儿,你有几条命够你赔的?”
叶婷的爷爷叶老大夫一把年纪了,连胡子都白了,平日里对谁都是乐呵呵的,如今遇着这事儿,也只能给主家磕头,老泪纵横:
“老太太,老爷,太太们,这都是老奴管教无方,还请看在我这么多年一心为江家的份上,饶了叶婷一命吧!这是老奴儿子留下来的唯一一条血脉了……”
叶老大夫不住地磕头,一边流泪,在场人有不少人看着都偏过头去。
平日里各院子有了病人,叶大夫也算是尽职尽责,口碑也不错,只是摊上了这么个孙女……
江峰觉得头是大的,刚要开口,便瞧见众人拥簇着一位少女出来。
少女面色苍白柔弱至极,三千青丝落于脑后,身上是一件雪白的大氅裹得严实,由阿善扶着,站在那处,四周便都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