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惊风亭处等着,正好撒点鱼食喂喂鱼。
江浸风从岑重淮口中知道方才的事情,原来都是阿稚那个小丫头想的迂回战术罢了,怕他的性子对上江峰,再吃大亏。
江浸月回锦阁的时候,正好碰上几人,倒也不扭捏,同江锦宥和岑重淮道了谢。
此时,不远处一个医女服饰的女子,正好端着一碗药送过来,两只眼睛在三个男子身上不住徘徊,眼睛好似黏上了一般。
江浸月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阿善接过药之后,只略微一闻,便能觉察到这药不对劲,加重的甘草的味道让人闻之心中便有些不舒服。
至于是用来掩盖什么的,不用想也知道。
上次,阿善就查出来,药渣中确实有大量熏染了五石散,不知这叶婷是同宋姨娘做了某种交易,才甘心为宋姨娘卖命,具体的各种原因,却无从得知。
现下江浸月每日几乎餐餐都会用羊肉,性热的羊肉最是滋补,只是用量较少,寒食散以及旧疾碰撞上,最多吐血,伤克肺腑,就是希望在别人在饭菜中动手脚的时候能快速发现,有所预防。
且外出的时候,她都是一副虚弱无力的苍白模样,除去江浸月本身虚弱的情况,还有一部分是她故意显露,还时不时让人传出自己仍然会暴怒,犯病的谣言。
宋姨娘想当着众人让她出丑,瘾症一旦发作,只怕风言风语都能把她淹了。
江浸月低着头嗤笑一声,只怕宋姨娘还以为刘嬷嬷在她身上下散,自从上次被阿姐抓到后,她这些天伺候都是有些心虚,做事情也不敢太放肆,估计也不敢将此事告诉宋姨娘,伺候一人,拿两份钱,上哪找这么好的活?
不过……明明都已经被禁足在桃院,手却还要伸这么长。
“九小姐,趁药还热着,快些用吧……”叶婷眼中都是看好戏,身体倒是有教训,跪在拿出,一幅恭敬有礼的模样。
根本就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当枪使了。
岑重淮似乎感受到这暗涌波动,朝着那碗药看去,低沉着声音:
“主子喝不喝药,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丫鬟来多嘴了?”
江浸风垂头看着叶婷,觉得眼熟,但是定眼一看却完全不认识,于是便移开了头。
阿善讥讽道:
“这位可不是咱们府上的丫鬟呢,不过是个刚脱了奴籍的医女!”
叶婷咬牙忍着,只等着江浸月出丑被打脸。
江浸月也没辜负她的想法,当即便一口将药喝下去,缓了一会方才将药盅放下,刚拿起帕子拭去药渍,可下一刻少女的喉部蠕动,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来,整个人体力不支,倒在阿善的怀里。
整个帕子都被鲜血晕染,此种变故,让江锦宥和岑重淮变了脸色,江浸风更是没有一点犹豫,便将江浸月懒腰抱起跑去锦阁:
“阿善,快去找大夫来!”
阿善的动作很快,徐氏听闻江浸月吐血,当即身体便有些支撑不住,幸好秦嬷嬷和安嬷嬷搀着徐氏匆忙就过来了。
整个夜晚都未曾安宁,因着有客人在,连老太太和江峰都到场为七房主事了。
江浸月改变甚大,懂事许多,平日里孝顺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已对她改观许多,看了看昏迷的江浸月,只喃喃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在锦阁花厅落座主位了。
江峰早先细细想了江浸月说的那一番话,品出几丝道理来,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再自私也不能把嫡子女往火坑里推,因此刚才从江二太爷那出来,便被引着到锦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