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鹿极有灵性,在树林中几番跳跃便隐藏在丛里,瞧不出隐藏在哪里了。
霍停眼神微眯,俊容面无表情,之前在长公主一行人面前的嬉笑意味**然无存,乌发被墨色烫金发带高高竖起,发丝随风而动。
风雨不静,他静。
雨势渐大,不远处矮树丛不断有窸窣的动静,若不出意外,那头雄鹿应当就藏在矮树丛内。
只是,好半晌,那物也只是在矮树丛内活动,不见露头。
霍停紧握着缰绳,眼神定定,却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
“荒唐!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本王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个不孝子?”
“简直跟你那个娘一样冥顽不灵!”
“你娘早死了八百年了,你难道要本王当一辈子的鳏夫吗?”
霍停脑袋钝痛,眼神蓦的阴沉,他心中的郁气急急地在四肢百骸奔涌,迫切地想要有个发泄点。
他不愿再等,抬手弯弓,长箭方离弦,下一瞬那雄鹿的鹿角便出现在矮树丛右处的藤蔓林中,口中还在咀嚼着藤蔓嫩叶。
不紧不慢,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滴溜转。
而长箭射去的矮树丛那边,一个小小的身影爬了出来,被雨淋的狼狈不堪,利箭早已破空朝着那小人面门而去。
霍停利落又弯一弓准备改变那一箭的轨道。
隔空却有两箭来的极快。
一箭穿过霍停的箭身,落在地上,另一箭却中了那雄鹿的脑袋。
只听见那雄鹿痛苦哀鸣了一声,便缓缓倒了泥洼中,溅起一片脏污。
霍停当即下马,单膝跪地:
“殿下。”
霍情人在高处,眼神平静:
“阿停,凡事须得沉住气。”
霍停敛眸应是。
经过刚刚的事件,慌乱之下,他心中的郁气已然发散了出去,冷静下来。
滥杀无辜绝非霍停心中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