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将整个纸袋子都从罗沐薇手中抢了过来。
抓了一把用黑芝麻炒成的核桃就往嘴里塞。
“难吃死了,难为你这十几年是怎么吃的。”
罗沐薇的眼睛弯弯地,嘴角逸出一丝得意而又腼腆的笑意。
雨雾之外,长公主与驸马罗应雄同撑着一柄油纸伞,望着远处大树下那一对低声说话的小人。
驸马罗应雄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有什么可看的?尽是瞎淋雨。”
长公主柔柔地看了丈夫一眼,将手中的伞递到丈夫手中,自己则是挎着丈夫的胳膊:“站累了。”
驸马罗应雄立时将身子朝妻子倾斜了一下,用以支撑妻子的身子。
“一会你要背我回去,我站累了。”长公主低声撒着娇。
驸马罗应雄闷闷地嗯了一声。
长公主就笑了,挂在丈夫的胳膊上,像个树袋熊似的。
俩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哀求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啊。”驸马罗应雄低声一叹。
“只要她高兴,就随她去好了。谁年轻时没受过情伤呢?”
“说得你好像受过情伤似的?”
“那你家的表妹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三十多了还不嫁人?还不是等着你?”
“她不嫁人关我什么事?我连和她说话都极少,不要胡扯。”
俩人的声音很低,在这茫茫雨雾中,没有任何人听到。
大雨磅礴,水意如雾。
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这大雨掩盖。
刘重照急勿勿的脚步声在无人的宫殿里响得极为清晰。
他回了宫,在听到小李子的回报之后,心头就凉了半截。
不能再等了,他必须今天就去找大丞相。
可当他的脚步刚刚踏出承明殿,就看到一个内侍捧着皇后的旨意站到了他的面前。
“大家说:我命太子这些日子潜读诗书学问,无事就不要再往外面跑了。为太子请的三位师傅,也时常在我的面前抱怨太子不认真攻读。”
刘重照怔了一怔。
皇后与他说话,很少用凤印下中宫旨的,怎么这会竟然用这么正式的方式警告他?
接完了旨,他问那名传旨的小内侍:“母后还有什么话?”
小内侍摇了摇头:“大家说,一切意思尽在旨意里,望太子能遵守。这不仅是大家的福气,亦是天下臣民百姓的福气。”
天下臣民百姓的福气?刘重照被这句话给气笑了:“母后拿回了凤印,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这印来对付她的儿子?这传出去,只怕天下臣民百姓要笑掉大牙了。我到底有多不孝,累得母亲后恨我至此?”
“我要去见父皇!”刘重照说完向前踏了一步。
那小内侍连忙上前拦:“大家说过,要让太子在东宫里用攻读书。”
“放肆!”刘重照被这小内侍气得狠了,抬起脚就往这内侍身上踹去,“我要去见父皇,谁敢拦我?”
“我倒没听说过一个已经观政的太子,竟然被圈禁在东宫!若想圈禁我,让母后拿出废太子的诏命来!”
听到刘重照连废太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小内侍吓得将头点地,一个劲地求饶。
“母后不聪明,所以你们这些人就变着花样的哄骗她。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中,今gd你们能哄她一时,难道就能哄她一世吗?”
刘重照冷冷地看着那小内侍:“再说一遍,我要去见父皇,敢拦我的只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