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饶命一般都有个由头,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饶了你?”
允祀颇有些不屑的看着庞毛。
“我知道当日的事情,我一定将所见所闻,与大人们一一说明白的。”
廖虞摇头。
“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大理寺这本就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可你却以此牟利,欺瞒众人,其心可诛。”
庞毛听见廖虞说的这样狠,心中顿时没底。
“我只是偷了东西,没有杀人啊!”
廖虞并不看他,只是转身朝大理寺内走去。
“管你有什么冤情,一会儿见了寺卿大人,再好好的与他辩白吧!”
廖虞不屑与这种人打交道,平时这些事情都是交给允晟来处理,既然人已经到了大理寺,允晟没有不见的理由。
薛辰见廖虞进门,便也只是静静的旁观着庞毛,并不插手。
允祀见人都进了门,朝几个侍卫挥手。
“将这案犯带进大理寺,不要在这大门口吵闹。”
几个侍卫是允祀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自然是了解自己家主子的脾气。
这位主子虽看上去顽劣不堪,实则颇有建树。
对待事情的时候也多有思量。
实在是难得的将才。
几场战役下来,手下的新兵老兵,都十分佩服。
此刻见允祀已经下达命令,他们丝毫不敢犹豫,拖拽着早已经浑身发软的庞毛走进大理寺。
允晟不久前得到了消息,知道廖虞当街抓到了涉案的案犯,喝了碗提神的汤药,便由长峰服侍着换好了衣服,坐到了正堂。
廖虞一进门就看见允晟准备妥当,便上前叙述了一下经过。
“大人,我们在街上碰巧遇见状元楼当日参与董昌宇命案的小二,见他身上带着侯魁的玉佩猜测其中有隐情,这才将这人带了回来。”
允晟挥手,让人将庞毛带了进来。
等到庞毛跪倒之后,允晟才示意廖虞继续问。
“庞毛,现在你可以说说,这玉佩的来龙去脉了。”
听见廖虞说话,庞毛根本不敢抬起头。
他看着脚下,似乎想要说却又有些胆怯。
“庞毛,你知情不报,是死罪。”
“若是到这里了,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是选择隐藏事实的话,本官就将你关进大牢,按律判处。”
这件事毕竟事关杀人案,就算是庞毛不是凶手,可是涉及案情的有关人员,都随时有可能被连诛。
庞毛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他迟疑了一下,随即猛然抬头。
“当日小人跟几位大人撒谎,全是因为小人一己私欲才做出这样的蠢事,还请大人们宽恕。”
“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抓起来,家里的孩子和老人可谁来照顾啊!”
有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顾,绝对不是纵容别人犯错的理由。
“你如实说,如何定罪,那是本官的事情。”
允晟冷冷的说。
庞毛见状,手指紧紧抓着大腿上的裤子,略听了一会儿才说。
“其实那一日,小人虽去旁边的房间收拾,可还是知道一些那面的情况的。”
“当日,我见董公子离开后,恰好同屋的客人也离开了包厢。”
“我就拿了抹布去屋子里收拾,不到一会儿的时间。”
“一会儿是多久?”
廖虞丝毫不含糊。
“半盏茶的时间,我听见对面的房门被打开,我朝外面看得时候,正好看见侯魁公子匆忙的走了出去。”
“还没等我转身的时候,只见潘公子也出了门。”
这样的时间线倒是和调查的相符合。
“而后多久你又看见他们了?”
庞毛干咽了口口水。
“我拿着吃剩下的碗筷下楼,在楼梯间看见侯公子从后院往回返,我好奇跟在身后,没想到一转角的功夫,正好碰见侯公子提起一坛酒就往肚子里灌,等他喝完,便醉醺醺的倒在了地上。”
“你可能确定侯魁真的醉酒?”
庞毛肯定。
“当然了,侯公子醉倒的时候因为身体不稳,手中的酒坛还滚到了后院。”
“这期间能有多久?”
“顶多一盏茶的时间。”
“小人就是趁着那个时候才从侯公子的腰间取下这枚玉佩的。”
“后来的事情可是如你之前所说?”